（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24)

顾南全唇口微张，看来大抵了然。
“那可真是憾事一件。”他哀叹道。“但月有阴晴圆缺，事事难全才是人间的道理。”
“顾兄豁达。”茗玖笑道，“届时便要那酒飨祭的判官来验，定能博得满场喝彩。”
“蒙您谬赞。”
怪异的男人摇头，随后语气又被某种难以掩盖的意味和气势充斥。
“——但，这酒和茗先生的酒比来又如何呢？”
“先生多是疑惑的。”顾南全一时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但南全许久以前就知晓先生事迹。虽同乡之人皆言先生之事做不得真，可在下从未质疑，甚至奋发图强。只求未来能见先生一面。而今日一见，想来回去也脸上带光、脚步生风，抬得起头了。”
茗玖顿了顿，苦笑开口：“天色不早，顾兄难道也非要尝我这浊浆浑酒吗？”
顾南全低头。
“一朝饮之，才消心结。”
青年挠挠头，正准备开口推脱，身旁沉默许久的令却忽然手臂一抬就勾在他肩膀上，轻笑说道：“昨晚的酒不才去了两缸。不多不少，正当好。”

这无疑是在断了茗玖的后路。
茗玖一愣，心中一时升起些莫名的责怪，但在人前，不好发作。
她不顾茗玖无声的阻拦，站起身来，与茗玖一前一后，以戏谑的眼神盯着口吻转变的顾南全。修长纤细的身子像是块色彩明快的染布，隐隐遮去了他对身后青年的注视。
客栈的烛火显出对方一乌青一黛蓝眼珠的古怪模样，下雪的冷天里，便又添了一种茗玖所看不懂的执着与晦暗之感。
“那这位姑娘，可是要把茗先生的酒匀给我？”
顾南全顿时倍感惊喜，竟真的伸手向她讨要。
“不然怎叫你知道差距何在呢？”
令倒是不客气，轻车熟路的从昨晚留下的一坛中撇出一杯的量，咯噔的掷在他面前。神色洒脱自然，全无畏色。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离了桌凳，随后便拿过已被酒液沾湿的酒杯晃晃悠悠的朝客栈门走去，他的腿一瘸一拐，两只手不足十数，怪奇长袍仅一边有长袖存在，在接近深夜的现在。于来不及思索太多的茗玖看来，于不知为何就有些迁就他的令看来，他本身就像是对这人世间的一样缺口，绝难完满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