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18)

“随你。”
他挣开带着惹人厌笑脸的令，当着她的面先饮一杯。
“自是好极。”
令说着，也饮一杯。白若莲子的脸颊不经意间露出自在陶醉的神色：“只强不差哦，这酒。”
“那你就说满足，我也不必去这什么酒飨祭了。”茗玖重新给自己的那杯倒满酒。
“这还不够，我没喝够，茗玖也没酿够......”
她一个踉跄，叫异性觊觎、同性羡慕的身子凑到茗玖脸前。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想借着酒释放下所谓的天性。
“我等皆是不满足之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像茗玖从为满足师父、为了出师而酿酒，到为了现在的天下第一而酿酒——这不就是不满足吗？不为某段路而执着，而是想着走下一段、下下一段、乃至更远的路，这才是我见到的茗玖，见到的你呐。”
“要是没有某个狗皮膏药聒噪来聒噪去就更好了。”
“那我们说说狗皮膏药可好？”令扬起脑袋，那杯中酒便似夏日瀑流直直落入口中。“......狗皮膏药一开始当然是为了白喝酒，后来发现除了白喝的酒外就再也喝不来其他。狗皮膏药花了六年时间去想为什么，但最后发现那人竟然也花了六年来给他口中的狗皮膏药一个答案。所以呢——！”

逍遥的女人打了个酒嗝，喉咙咕噜噜的响。
“所以什么。”
茗玖嫌弃的把她故意打在自己鼻尖上的酒味扇开，脑袋却不自觉的发起晕来。
令透亮的眸子泛起一阵意味不明、像是只她自己才会清楚、才能够诠释的感情，轻声说：
“成为她眼中的天下第一吧。”
此后，那鲜红薄润的唇再浮一大白，其主人依然面色如初。不飞红霞，不显迷乱，只是酒不自醉，人前自醉。
“——否则的话，酒中仙是要被人嘲笑的。”
茗玖不再说话，反而一杯一杯同面前这个永远不清楚醒醉的奇怪女人对饮，就算他在很早之前就清楚她很能喝酒，清楚即使再来十家酒坊、一百家一千家一万家都不能能让她露出醉态，茗玖也一次又一次的朝她举杯。而待觥筹交错，搪瓷酒杯间影影绰绰终于如水中涟漪般化作无形之时，不自量力和明知故犯的比拼终于偃旗息鼓，有一方的酒杯叮当坠地。
输家自然是茗玖。
而他本就不胜酒力，一开始也绝难胜过他本就胜不过的令。他呻吟着向前栽倒，好像一颗本就未能落好的城、一座还未砌成的墙。令得意的笑，任由他的脑袋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开心到雀跃，开心到连酒都一滴不进，停在一旁——那已经从她眼中被茗玖的惨败驱离，只留足茗玖那副不甘心的睡颜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