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20)

茗玖认同这点，他是个心里喜欢吵闹却不在面上表现出来的人。喜欢默默地听周围人说起那些听不清楚也听不懂的方言，这是活力的凸显，周围的人也总能用这种方式让茗玖——甚至是令理解：这里的人是活生生的人，大炎也是活生生的大炎。
令吃到一半，发现茗玖的脸已不再看她，而是扭向一边，便拿筷子敲敲他面前的白瓷碟问：“看什么如此出神？”
“门口有人吵架，在染房街很少见。”
“怪不得。”令默默点头，“吵些什么？”
“吵酒钱。左边穿奇模怪样袍子的是客人，手里的酒拿来要和店家换二两银子。估计是吃过饭发现身无分文，想着用酒抵钱吧。而店家自然不信那会是什么好酒，必然要与其争论一番不可。”
“哦，那茗玖觉得那人的酒怎样？”
茗玖头也不回：“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信物绳......尽管不清楚信物去了哪里，不过都来咸宁了，想来也会是个水平不差的同行。”
“你竟然还有谦虚的一面。”她夹起被自己舔走桂花糖浆的米糕，不由分说塞进青年口中。“值得嘉奖。”

“不甜......难吃。”
他轻声说着，便站起身子向二人争吵处走去。
“——你怎会喜欢这种玩意儿？”
令只是恶作剧得逞似的放下筷子，一下就心情愉快起来。也不干涉，更不多说，反而摇晃起那根细长带鳞的尾巴，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茗玖走至客人和店家老板近前，温文尔雅的拍拍手。如此，不仅是眼前二人，连这客栈正搭眼瞧好戏的人都因突兀的声音停了筷，视线集中一点——也正是半路跳出的茗玖身上。
“二位吵了可有一刻多钟，想来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
他面色柔和，声音不紧不慢：“在下茗玖，从尚蜀染房街来，现经营酒坊一家。虽在这人杰地灵的通城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对这酒水品质多少有一番了解——”
“你是要为这想赖账的腌臜东西出头？”
跑堂的人目露凶相，显然是把茗玖当做另一人的同伙来看。故言语间颇有些不客气的意思，半是警惕半是威胁。
“怎又说人赖账！”那人大发不满，高叫起来，声音透着些恼怒的沙哑。“我都说是来咸宁参加复酿的了，只是信物暂时不在身边而已。可这酒货真价实，一坛在勾吴可要五两才换得来，如今二两贱卖给你，你非但不感激，竟还质疑我这酒不过劣酒掺水，真是好生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