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17)

“我何时有说自己入睡？倒是你，这花是从哪里偷得？”
令想起半日前在初酿计票处看见的泥瓦罐子，通体棕红，高及窗棂。罐子周边都是碎成一片一片又一片的破片，和这瓦罐同出一源。只有那时的染房街不允除这罐子之外的地处留下这样生机勃发的花，亦只有那时的瓦罐不容刻上他人的名字，只留茗玖二字。但名叫茗玖的人不懂，或者说他心里只有酿酒，只有固执的、想要让令在未来的某一日承认他的酒好喝，心满意足的意愿。此外就都靠边站，此外就都已不重要、不存在。所以替代也好，出于认识多年所产生的、不知是友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令都只是稍作停顿，朝他微微一笑。
“当然是在你的孤坟上。”
“祝你哪天喝酒醉死，一朝跌入嘉陵江。”
“嘉陵江广亦作酒，哪比病痨可怜身呢？”她面色不改。“滴酒不沾，怎好意思自诩酿酒的。”
茗玖暴怒。
“莫以为我怕你！不过饮酒而已，天天吹嘘自己千杯不醉，真觉着自己酒仙再世吗？！”
令戏谑一勾嘴角。

“本是酒中仙，何惧黄口儿。怎奈壶无浆，笑看至天明。”她故作不屑的说。“若在酒坊，茗玖不过五合之数就要栽倒在地了。”
“不用！”茗玖冷声道：“我带的有酒，等什么回去。别说五合，就是五十合，五百合都行！你陪我喝！不敢就是怕了！”
“陪你喝酒怎么会怕？就是担心你喝完后几十年吃不来肉，到时又要怨我害你。”
青年从车内存放行李处取来令未曾见过的第二、第三样包裹——这是厦枝林在他们两人出发前特意备上的，里面是茗玖近半年来保留下来、未曾开封的酒。不过厦枝林还是贴心的只让茗玖一人知道，理由是外面孤身一人，关键时刻要是急需帮助，这酒就是催动令小姐干活的最佳理由。酒没了可以再酿，而人没了便什么都不再有了——所以茗玖便顺手带上，哪成想这歪打正着之间、本用于叫令听话的酒竟成了两人赌气拼斗的推手呢？
唯有令觉得这下算是弄拙成巧，要酒便来，茗玖可真够疼她。
令按住茗玖准备开坛的手，笑着提议：“喝酒如果只是喝酒，未免太过单调无趣了些。不如我们搞些彩头耍耍，若是茗玖赢了，直到酒飨祭结束之前我就听你的话，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反之茗玖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论大小。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