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丘墟 （节选） 第123章 终局(5)

他大笑着，“元凶？一群白痴……凌霄子对待你们，便如同璞真佬儿对待当年的玄乙一般。沈阑，知道你族是如何被屠尽的吗？”
……
他的声音开始游离，沈阑的心神落入一片绯红之中。耳边的声音渐渐小去，他只看到竹蔻奋力的嘶喊，但很快，她的身影亦变得模糊，眼前是一个昏暗的世界。
……
“此虫为太玄经中所载，借由五感传入人体，迅速凝结周身鲜血，死者便如睡着一般。待人触碰，迅速化为一地血水，因而又名血地千里。”
……
“黄石……里子早已烂透，而今怕是连面子也懒得装了。”
……
“这就是黄石，天下人敬仰的道学之宗！”
……
“到头来，黄石也只能通过杀人来维护名门正派的殊荣，真是可笑……”
……
他的眼中充斥着诸多张面孔，四周光怪陆离起来，摄人心魄的笑交织着透彻心扉的泪，使他头痛欲裂。
不是，你不是……在这里，却无法听见自己的声音。
“沈阑……”
见到她时，她淡淡的笑着，泪从他的眼中落下。

冉儿？
她的笑渐渐消失了，顺着她落寞的眼神，他看到了一片欢愉。“沈阑，这里好冷啊……”
……
夏衍的手轻抚在他的肩上，“太玄经之外的禁术还有一个，你知道的沈阑，这些掌握八禁术的人都可以为你所用，杀了我，赵冉就再也回不来了……”
“别听他的，别听他——沈阑……沈阑……”竹蔻的呼喊十分邈远，术阵不断被撕裂，竹蔻和符羿已用尽力气，眼见术阵将破。
沈阑的弯刀突然出鞘，猛的插向眼前人的胸膛。
他忽得弹开，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近身，看着手上的血，他竟露出这般疑惑的模样。
“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
“只有你会死在这里！”竹蔻手捂胸口，斩钉截铁的说。
“璞真佬儿会很高兴的，他所豢养的这些人，为了护住黄石可笑的尊严，抛颅洒血，舍生忘死……”
沈阑：“暗中策划了左部城之事，栽赃燕王府。这盘棋你布了二十年。当年你可以说是为了玄乙，那现在呢 ？道长，我终于把你挖出来了…… ”
“挖出我？这世上从不缺我这样的人，杀了我一人，明日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踏着我脚下的路，前赴后继。到时怎么办，以命相博吗？你们，真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