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丘墟 （节选） 第123章 终局(6)

阑：“见一个，便杀一个！”
“沈阑，千血千饮害死你的全族，你却拼尽一切守着它的源头。错的究竟是我？还是黄石？”他回过头笑着看着竹蔻，“你，我以为你明白，你替百园做了这么多事，天下都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还有你老朋友，你算聪明，可这术阵之中，消耗的是起阵者的生命力，今日若是能困死我，你命不久矣。”
符羿：“快封阵，别听他废话。”
竹蔻双指合十，数千道符条向夏衍围去，如割肉般在触碰到他的刹那燃为灰烬。
……
天边的绯红将这里湮没，夏衍仰天大笑着，瞬间化为一摊血水。
三人跃起至高处，见着脚下的血水蔓延开来……
“离火，生灵灭。”
南面而来的胖老头，袒露着肚子，啧啧叹道：“死了都给人添麻烦。”
符羿疑惑着眼前之人，而他的全副力量仍在控制阵法上。
“他已将身躯献祭千血千饮，若破阵必将弥散开来，山下的那群人……”竹蔻明显慌乱了。
“山下之人与你何干啊？这不是你说的么，姑娘。”无米道人笑着。

“前辈可有办法解眼前危局？”符羿还算沉着。
“刚刚那人不是说了，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所以，你是专程跑来送死的吗？”她反怼道。
……
“玄乙……”沈阑在说出这两字时，符羿和竹蔻的表情无比震惊。
竹蔻笑笑道：“冤家……”
道人似乎只对竹蔻很感兴趣，走过去道：“可惜你反复挣扎，到底还是选错了呀，小美人。”
……
竹蔻忍着眼中泪水，咬着牙道：“好在这些年我心态平和多了，只要是自己做的决定，从不后悔。”
无米道人笑笑，向远处走去，消失在阵中。
火舌不断燃起，四周如焦炉般灼烫。
“大家辛苦了，此生有幸同路……”话未尽，符羿便如烟般散去。
“师兄……”她的泪还未落下便成一缕白气。
她朦胧的泪眼看向沈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行走的每一步变得异常艰难，她停在他的面前。
他不会再想起，幼时的别离，他们都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终明白念念不忘的并非眼前之人，只是那些有温度的记忆而已。她笑了笑，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