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丘墟 （节选） 第123章 终局(3)

他平静的站在那里，问道：“……犹豫什么？”
“此林唤木落沼泽，外表来看只有矮小灌木，却凶险异常。如转去宣阳，即便我军驰援，也将遭遇三方之敌。”
夕阳的余晖下满眼是伤痕累累的残兵，覃溪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在人群中穿梭着，她一直十分沉静，除了商讨眼前的形势和避敌的策略，她与司马音没有更多的交流。准确的说，她害怕看他的眼睛，害怕从他的眼睛里得到她惧怕的答案。处理完伤兵，转而回了帐中。
“大部分的伤兵伤口已经腐烂发聩，需尽快找到药草治疗。我们在此处停歇了两日，敌军可能随时出现。”
“我们刚刚正在商讨，若是横穿木落沼泽，活者恐怕十不存一，更何况，大部分都是伤兵。”赵显说。
司马音的思绪似乎不在眼前，他的话变得尤其的少。
“或许，我可以试试。”覃溪沉思片刻道。
木落沼泽正如其名，一眼望去，黑褐色的枝丫上无一片叶子，似病树，却一眼无尽。其下是黑褐色的泥土，覆盖着浅浅的杂草，天色稍暗，便与平地无异。
覃溪从腰间抽出随身的笛子，那曲调十分低沉，仿佛极远处所传而来。

过了许久却无动静，众人正面面相觑着，却微微听到大地震动的声音。忽然间，四面八方聚来了五彩斑斓的蛇群，人群喧闹起来。那蛇团聚过来并不伤人，齐刷刷的向沼泽奔去，缠绕间竟自成了绳桥。
人们过去，见蛇群在那泥沼里，不再挣扎，缓缓陷落下去，覃溪没有回头，她的心像是不再疼了，继续向前走去。
……
“他们通过了木落沼泽。”
司马恒收起笔，道：“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吗？”
“是。”
“本想念及凌晗白泽留她一命，既然她一心求死，便随了她的心意吧。”
“世子，园主又派人来催了。”
“回禀，待了却母亲心愿，我自会归家。”
风子墨本想劝说，可自知无用，便也懒得多费唇舌。虽未见园主与这位世子相处的样子，单看司马恒对园主的态度，便可见与之关系非比寻常。娇纵，不，这种感觉更像是，宠溺。会是谁呢，他一面出神，见蒋歇进来。
“世子，抓到一只鸽子。”
展开纸条，见上面工整的写着：与君大梁一叙。
“此鸽通体雪白，捕捉时发出奇异的光芒，从未有人见过，亦不知其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