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丘墟 （节选） 第123章 终局(13)

她的手被阵法结界灼烧的血肉模糊，乞求的哭喊着，
“出来，你给我出来……司马音——求你出来！”眼前的整座城池轰然倒塌，蒸腾起硕大的烟云。
他走过去，低沉的唤道：覃溪，我们该启程了……
“他会活着，他会活着的，你有办法救他！四爷，你有办法的对吗？”她撕心裂肺般的哭着。
“对不起……”
……
……
“让前面的人停下来！”魏朔越发觉得不对，不是说50里，按照行军速度，应该早就遭遇了才是。
“后队改前队，返回大梁！”
“将军，您快看西面！！”
魏朔手中的剑悄然落下，远处的城已经看不见了，只听得隆隆的混响，火舌升的极高，强烈的光却将方圆百里照的那般清楚，大地的震动蔓延到魏朔的脚下，他的目中满是热泪，沉沉的低下了头。
众人的目光注视着大梁城方向滚滚而起的红烟。这夜的的风无尽的吹着，原本平静的天空瞬间被漩涡吞噬，电闪雷鸣间，将夜撕裂成碎片。
……
“司马音，你这个混蛋，你真是个混蛋啊……”

……
远方轰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身后腾起的迷雾。
祖毅的手一挥，趟出一条路来。
混浊的一切渐渐清明，清冷的月光投下一束，将灰尘照出晶亮的光彩，她跟着腐火萤，向废墟深处寻去。
它忽得停下来，轻轻停留在废墟之上，盘旋片刻，化做灰尘消散在光里。
她的手轻轻拂开，废墟之下，依稀见到秋霜剑隐隐的寒光。
……
刘渊的兵马在洛水畔停了下来。
“启禀汉王，洛水之上已无法浮船。”
兰玠跳下马来，顺着刘渊的目光看向大梁城的方向，“叔父，我军攻克了洛阳，司马颖降了。
——但，洛阳已是一座空城，百姓从城下密道脱逃。冒刃和陷阵兵团已现踪迹，他们在……”兰玠停顿了下，道：“晋廷残余逃亡江左，两都士族同去。”
这些汉人终究不会臣奴于匈奴的足下，无论是怎样天花乱坠的舌辩，把自己立为汉家之人，你看着他们抛弃家园踏上远方的征途时，便会明白，那是不愿被征服的不屈的灵魂。战争得来的，是流亡与仇恨，是下一次北征复仇的怒火。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任何一方，企图毁灭另一方时，必将招致自身的毁灭，他似乎，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