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丘墟 （节选） 第123章 终局(10)

……
“我在黄石的四禁地探寻噬渊的下落，一年的时间，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怎么会找到呢？噬渊，或者应该叫它噬渊阵门才更贴切。”
他沉默着，覃溪的眼圈红了起来。
噬渊的开启须以极为强大的内力作为献祭，起阵者若非命格相符的黄石玄同，必粉身碎骨亡于阵中。作为拥有凌晗白泽之力的覃溪来说，在得知噬渊的真相后，一定很快就想的到。他知道，即便可以瞒过所有人，却依旧瞒不过她。
“这便是你全部的计划吗？——”她转过身，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我不来，是不是连一句道别都听不到了。”
他不作答，目光转向远方的天际。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你一点都没变，你的心还像从前一样软……可是覃溪，这场风沙就要过去了，风平浪静之后，人们会建起新的房子，在这片丘墟上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可以一直停留，终有一天，它都会成为过去。”
她的泪不住的流下来，“我不想听这些，我来这里，不是来替你收尸的！”
他忽然将她抱入怀中，微笑着落下泪来。

“傻丫头，放手吧……”他哽咽着，“离开这个漩涡，还有全新的开始……”
“我不，我不答应，你……”
覃溪的身体忽然动弹不得，一团金光笼罩四周，“不要，不要！……司马音……”
她抓紧的手松开，身体渐渐瘫软下来。他轻轻的将她放下，擦干了她脸上的泪。
覃溪，不哭了……等你醒来的时候，会在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那是你所憧憬过的桃源。
我的一生都在算计当中，连同我在乎的人。此去了无牵挂，唯有对你，满是遗憾。我答应要娶你的，我记得，今后我不再背起这感时伤世的包袱，我只陪你……
他轻吻在她的的额头上，泪滑落在手里。
天边被一片绯红笼罩，她终没有抓住他的手，又是这样孤独一人，墨染苍穹之下，是他寂寥的身影。
大梁城的四角忽然冒出滚滚的红烟来，阵法已起，若隐若现之间，可见大地之上升起的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
“军主，已如您吩咐安排妥当。”萧平犹豫了，“除了，大梁城内。”他隐隐感到这次任务的非比寻常，正如上党战场开战之前的疑虑，让他更加心神不宁的原因是，沈阑早已弃北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