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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真与拟象 (马海良译)鲍德里亚(2)

2023-11-29 来源:百合文库
真实已经与理性无关,因为不再根据某种理想的或否定的事例来衡量真实。它只是一种操作的东西。事实上,由于真实不再包裹在想象之中,它就根本不再是真实了。它是一种超真实,是撮合模型在一个没有大气层的超空间进行放射综合的产物。
在通向一个不再以真实和真理为经纬的空间时,所有的指涉物都被清除了,于是仿真时代开始了。更严重的是,人工指涉物在符号系统中复活了;符号是一种比意义具有更大延展性的物质,因为它们适应所有的对等系统、所有的二元对立和所有的组合代数。这已经不是模仿或重复的问题,甚至也不是戏仿的问题,而是用关于真实的符号代替真实本身的问题,就是说,用双重操作延宕所有的真实过程。这是一个超稳定的、程序化的、完美的描述机器,提供关于真实的所有符号,割断真实的所有变故。永远不再需要产生真实了,这是模型在死亡系统或提前复活系统里的关键功能,但是复活不会留下任何机会,即使死亡事件中的复活,亦复如此。超真实离开了想象的庇护,离开了真实与想象的差别,它只为模型的轨道重现和仿真的差异生成留出空间。
神圣形象的非指涉性 佯装是假装没有,而仿真是假装有。一个暗示在场,另一个暗示缺场。但问题比这更复杂,因为仿真不仅仅是:“装病的人只需躺在床上,谎称他病了,而仿拟病人则自己身上就会出现某些症状。”(利托尔)。因此假装或佯装触及了现实原则,真实被遮盖起来,而仿真却威胁着“真”与“假”、“真实”与“想象”之间的差异。既然仿真者产生“真”症状,那么他是否生病了?不能客观地按照有病或无病对待仿真者。心理学和医学在此停步不前,因为无法弄清是否真的病了。如果任何症状都能“被产生”出来并因此不能被看做自然事实,那么所有病都可以仿真且就是仿真的,医学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它只知道如何通过客观病因对付“真”病。心身医学就是在病痛原则的边缘模模糊糊地发展起来的。至于精神分析学,它把症状从有机体转移到无意识序列,于是无意识被看做真实的东西,比有机体更真实。

仿真与拟象 (马海良译)鲍德里亚


但是为什么仿真在无意识的门槛上止步不前了呢?为什么无意识的“作用”不能像传统医学中的其他症状一样“被产生”出来呢?梦就是“被产生”出来的。当然,精神病医生声称,“每一种精神异化形式都有一组特殊的连续症状,仿真者意识不到这些症状,但是即使看不到这些症状,精神病医生也不会被蒙蔽”。这(从1865年算起)是为了全力挽救真理原则,避开仿真的拟象:即没有真理、指涉和客观原因的拟象。对漂浮在病痛两侧和健康两侧的某种东西,医学能做什么呢?或者说,对已经不存在真假问题的话语中的病痛副本,医学能做什么呢?
军队如何对付仿真者呢?传统上,军队根据直接鉴定原则,揭露并惩罚仿真者。今天,它可以改造一个出色的仿真者,好像他就是“真实的”同性恋、心脏病或精神病。甚至军事心理学也已经从笛卡儿式的清晰确切性里退了出来,不知道如何区别真与假、“被产生的”症状与真症状。“如果他的行为是疯狂的,他就是疯子。”同样也可以正确地说,所有的精神病人都是仿真者,缺乏区别是最严重的颠覆形式。古典理性用全部范畴把自己武装起来,但是那些范畴今天遭到了包抄,真理原则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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