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怪文书】狂T日记(3)

四
早上，我静坐了一会儿。米浴送进饭来，一碗韭菜，一碗牡蛎；这牡蛎肉，软而且腥，张着牡蛎壳，同那一伙想吃人的马娘一样。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是牡蛎还是人，便把她兜肚连肠的吐出。
我说“Rice，对Flash说，我闷得慌，想到园里走走。”米浴不答应，走了；停一会，可就来开了门。
我也不动，研究她们如何摆布我；知道她们一定不肯放松。果然！我Flash引了一个针灸师，慢慢走来；她满眼凶光，怕我看出，只用墨镜遮着，在眼镜边暗暗看我。Flash说，“今天你仿佛很好。”我说“是的。”Flash说，“今天请安心泽医生来，给你诊一诊。”我说“可以！”其实我岂不知道这安心泽刺刺美是黄金城扮的！无非借了把脉这名目，揣一揣肥瘦：因这功劳，也分一次马儿跳。我也不怕；虽然不吃人，胆子却比她们还壮。伸出两个拳头，看她如何下手。庸医坐着，闭了眼睛，摸了好一会，呆了好一会；便张开她蓝色眼睛说，“不要乱想。静静的养几天，就好了。”
不要乱想，静静的养！养肥了，她们是自然可以多吃；我有什么好处，怎么会“好了”？她们这群人，又想吃人，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截下手，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庸医和Flash，都失了色，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

但是我有勇气，她们便越想吃我，沾光一点这勇气。庸医跨出门，走不多远，便低声对Flash说道，“赶紧吃罢！”Flash点点头。原来也有你！这一件大发现，虽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吃我的人，便是俺の爱马！
吃人的是我的马娘！
我是吃人的马娘的训练员！
我自己被马娘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马娘的训练员！
五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那庸医不是黄金城扮的，真是针灸师，也仍然是吃人的人。她们的祖师三女神做的“卑女什么”上，明明写着训练员可以吃；她还能说自己不吃人么？
至于我家Flash，也毫不冤枉她。她对我聊天的时候，亲口说过可以“见家长”；又一回偶然议论起帝王T，她便说不但该马儿跳，还当“帝下室三回啊三回”。我那时年纪还小，心跳了好半天。前天其他队马娘来说吃训练员的事，她也毫不奇怪，不住的点头。可见心思是同从前一样。既然可以“见家长”，便什么都见得，什么训练员都吃得。我从前单听她讲故事，也胡涂过去；现在晓得她讲故事的时候，不但唇边还抹着口红，而且心里满装着吃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