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雪与伊达(7)

年轻的猎人们看不起，但是商人每次都会来，因为最好的猎人都在他们这买食物。
伊达感觉自己的体力不太能支持狩猎动物了，但是这无关紧要，就算不作为猎人生活也无所谓，原因也很简单。
“叔叔！”
小雪并不挑食，她看到伊达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
“是牛肉吗？今天我来做饭吧！”
“好啊，那我就好好期待咯。”
“一定要好好期待！”
“小雪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呢。”伊达摸了摸小雪的头。
“为了叔叔，那当然嘛。”小雪满足地蹭蹭伊达的手。
今天的夜空十分晴朗，看起来是一段时间内不会下雪。
“叔叔，家人是什么样的？”
“家人，就是互相照顾，互相去爱对方。”伊达认真地回答道。
“那…我们是家人吗？”
伊达一时无言，他组织语言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抱住了。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伊达不敢看向小雪的眼睛，沉寂已久的记忆再次浮现，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
赎罪。
不知不觉，他挣开小雪的双手，后退了两步。
“爸…叔叔？”
“不，不行，不可以…”
小雪没有被伊达这样对待过，她带着些哭腔：“为什么？我们不是互相照顾的家人吗？爸爸不是给我做饭、照顾我、教我学习的人吗？为什么不能…是我的爸爸？”
记忆狂乱地喷涌而出，罪恶感令伊达跪倒在地。
“小雪…对不起…”
“…？”
“因为，”伊达下定决心，“是我害死了你的亲生父母。”
“欸…？”
小雪愣了一下，抓住伊达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这样子的谎？要是讨厌我的话就告诉我呀？我会努力…不让你厌我的，为什么要撒谎？”
“小雪…是真的。那天晚上是我带着猎人们去了雪狐的村子。”伊达痛苦地试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是，除了被他杀死的那只雪狐，别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