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31）(2)

毒牙神色更深沉几分，他想到的则是早些时候那个会错了意而被杀死的代理人。他随之叹息，却不知道自己心里升起的是否为兔死狐悲。
一个金蝰蛇的顶尖杀手与一个赏金猎人榜首位的赏金猎人，对于枪手的推测没有半分怀疑，他们太清楚这可能性有多大了。而在这一点上，达克与所谓光明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区别呢？人在替代，时代在变迁，太多时候太多人没有选择地面对着沧海桑田。来往如花谢花开，站在群芳之前，谁会为已然凋谢的花叹息一声吗？
“唉。”毒牙又叹息一声，“你今天这愣头青的架势，恐怕要与那个彗不死不休吧。”
“也没什么不死不休。”枪手微笑，“毕竟我的命也在你一念之间。”
“我想让你调查一下，‘影’究竟在做什么，他们的更替，还有，在达克的乱局中，他们扮演了什么角色。”毒牙说道。
“你让棋子调查棋子？”
“我们都是棋子，可就算是棋子，我们也要找一找，棋手是谁。”毒牙说道，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枪手已经将摊开的手伸到他鼻子底下。毒牙登时便一阵错愕，不明所以。
“先说好，我不干没有酬劳的活。”枪手轻佻地道。
“他妈的。”饶是毒牙这般涵养也不由得骂起来，“你自己都知道你的命在我手里攥着还敢与我讨价还价？”说到最后毒牙也被气笑了。

“我是赏金猎人嘛。”枪手一复无所谓的样子，“你想啊，对金蝰蛇出手的活我都敢接，我这个亡命徒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人死那个啥朝天，不死万万年嘛。”
毒牙脸都黑了，用颤抖的手指点着枪手说道，“你有种！”
“当然了。”枪手骄傲地仰头，“没人能束缚我，就算杀了我也做不到。小爷我今天铁了心要薅金蝰蛇的羊毛。”
“行...你开价。”
“倒也不用钱。”枪手狡黠地笑起来，“我只要金蝰蛇与我恩怨两消。反正五指真正要找麻烦的是那个搅混水的家伙，与我这种小鱼小虾计较多没品啊，是不是？”
“没你这样的‘小鱼小虾’，那混蛋搅得起浑水吗？他奶奶的！”毒牙暗骂。
“哎呀，能把毒牙大杀手气成一头爆炸的猪，死了也快活。”枪手审视毒牙的脸色，哈哈大笑。毒牙久违地涌起杀意。
“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要杀早就动手了，还至于受这个气？”枪手话音才落，自己靠着的墙上就多了一道刀痕，就在头顶。他甚至能通过头皮感受到凉意。
“那就合作愉快。”毒牙阴沉着脸道。
“他奶奶的，这地方终于来人了。”黑暗中一个粗野的声音响起，“快点，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留你们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