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29）

当第一缕月光洒落铁黑色的夜，何惊梦缓缓睁开眼，他盘膝坐在一座破旧的无主院落，角落的积水陷在阴影中放出寒意。
他坐得太久，那日暮的种种心绪也作了杂念排除，毒牙重现。
缓缓拂过腰间遍插的‘滴水’，冰冷的金属传递指尖温润的触感，最终在捕鲸叉的刀柄停留。毒牙又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呼一口气，汇成一缕长烟，升上天空，久久不散。
“风惊雨，流云逐月。”毒牙漫声吟，捕鲸叉在掌间旋转，在月下泛出圆融的弧度，他轻轻握住那柄匕首，肆意在月光中划出一刀，水波轻漾，悠然飘去，月光中传来断裂声，一支自尖端整齐切断的箭矢插进脚边的地面。毒牙微仰头，远处少女罩在灰色斗篷中，随风飘荡，恰似月下云朵。
“嘻嘻，毒牙先生竟有此雅兴赏月啊~”彗轻灵的嗓音也像那月光一样优雅地传来，她有些懊丧，自己融入月光的一箭都被察觉。这样的情绪只停留了一瞬，对方毕竟是金蝰蛇数得着的顶尖杀手，要是被自己一箭射杀反而无趣了。
毒牙平静地望着那飘落的少女，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对女孩子保持沉默似乎不太礼貌呢。”彗周身黑气耸动，掩藏住她搭箭的动作，但她也知道，现在这一击想要建功实在太难，所以她手中还有另一支箭。
毒牙低笑，“‘影’内部原来还能顶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