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波格丹诺夫 PART Ⅲ(25)

第十章：谋杀我被我所听到的惊呆了，我甚至无法尝试整理我的思路。我只感觉到一种冰冷的疼痛像铁环一样在我的心脏上合拢，在我面前，就像我之前的幻觉一样清晰，我仍然可以看到斯特尼高大的身影和冷酷无情的脸。其他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迷失在黑暗、压抑的混沌中。我像个机器人一样，离开图书馆，上了缆车。当我快速飞行时，我被迫用大衣紧紧裹住自己，以抵御寒风。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被一个想法击中了，这个想法立即在我的脑海中凝结成一个绝对的确定性。我必须一个人呆着。到家后，我开始执行我的决定，但我的行动是如此机械，好像是别人在替我做这一切。
我给工厂的行政委员会写信，说我要离开工作一段时间。我告诉恩诺，我们必须暂时分开。她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脸色有点苍白，但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后来，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她才问我是否不想见内拉。我回答说我不想，并最后一次吻了她。
我陷入了彻底的麻木状态，除了心中的冷痛和杂乱无章的零星想法外，空空如也。我只能模糊地回忆起内蒂和门尼的讲话，仿佛他们说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和意义。只有一次，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内蒂离开的原因。“一切都取决于远征”。斯特尼讲话中的个别表达和整个句子都清晰地响起了。“我们必须理解必要性……几百万个人类胚胎……地球人类的彻底毁灭……他是严重的精神错乱……”但没有任何联系或结论。有时，人类的毁灭似乎已经是一个完成的事实，但我只能以一种朦胧和抽象的形式来设想它。痛苦变得更加强烈，我被自己应该为这场灾难负责的想法抓住了。有一阵子，我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永远不会发生。然而，疼痛并没有停止，我的思想在慢慢地研磨。“他们都会死……安娜·尼古拉耶夫娜......还有工人万尼亚......还有内蒂。不，不是内蒂....她是火星人......他们都会死......但这并不残酷，因为不会有痛苦......是的，这就是斯特尼说的......但每个人都会死，因为我生病了......换句话说，这是我的错......”这些零碎的、压迫性的想法变得麻木而僵硬，在我的大脑中冰冷而不动地种植。

时间似乎和它们一起冻结了。
这就是谵妄——对立的、不间断的、无休止的狂言。我没有看到我周围的任何幻影——现在只有一个黑色的幻影，但它在我体内，它是一切。而且它永远不会消失，因为时间已经停止。我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并在我的意识中迟缓地拖了一段时间，但我从未为之着迷。自杀似乎毫无意义，平庸无奇——它真的能结束这一切的黑色痛苦吗？我不相信自杀，因为我不相信自己的存在。悲伤、寒冷、这可恨的一切——它们都存在，但我的“我”却迷失在它们中间，在那里它似乎无限渺小，无法察觉，微不足道。没有“我”。有时，我的状况变得如此难以忍受，以至于我被一种强烈的冲动所攫取，想把自己扔到我周围的一切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东西上，打它，毁掉它，消灭它。但我意识到，这样做是毫无意义和幼稚的，所以我咬紧牙关，抵制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