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 波格丹诺夫 PART Ⅱ(27)

从那一刻起，我就被一场名副其实的幻影狂欢所淹没。当然，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现在我的头脑在清醒时和睡觉时一样混乱。我一生中见过的各种人，甚至一些我不认识的人都来来往往，或者只是出现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然而，他们中没有火星人；他们都来自地球，大多是我很久没有见过的人——老同学，我小时候死去的弟弟。有一次我向窗外望去，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熟悉的警察间谍正盯着我，他那双阴晴不定、贪婪的小眼睛里带着恶意的蔑视。这些幽灵并没有对我说话。然而，到了晚上，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的幻听仍在继续，并强化为连贯但荒谬的空洞的对话，通常是在我不认识的人之间。一个乘客会和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或者一个售货员会催促顾客买一些布；有一次，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嘈杂的大学讲堂中间，我能听到一个行政官员的声音，告诉大家安静下来，因为教授随时会到场。
至少视觉上的幻觉是有趣的，它们没有那么多或那么频繁地困扰我。
在看到安娜·尼古拉耶夫娜之后，我很自然地把一切都告诉了门尼。他立即让我上床睡觉，召集了最近的医生，并给六千公里外的内蒂打电话。医生说，他不敢开始任何治疗，因为他对地球人的机体知之甚少，但对我来说，最好的事情是和平和安静，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等待几天，直到内蒂到来也没有什么危险。几天后，内蒂来了，他把他的任务委托给了别人。当他看到我的状态时，他给了门尼一个悲伤的责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