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 波格丹诺夫 PART Ⅱ(28)

第七章：内蒂即使有内蒂这样的医生的专业治疗，疾病还是持续了几个星期。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现实和我的幽灵，同样地冷漠。即使是内蒂的不断出现，也只给我带来了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快乐。现在回忆起我对这些幻觉的反应，似乎很奇怪。虽然它们的不真实性在我身上表现得很明显，但每次它们出现时，我似乎都会忘记这一事实。即使当我的头脑清晰而稳定时，我也把它们当作真实的人和事。直到它们即将消失或已经消失，我才意识到它们只是幻觉。
内蒂的主要策略是让我睡觉和休息。但他没有为此开出任何药物，因为他担心这可能会对我的外星机体造成毒害。几天来，他惯用的让我入睡的方法并不成功，因为幻觉图像闯入了暗示的过程，使之无效。最后他成功了，当我在睡了两三个小时后醒来时，他说：
“你现在肯定已经康复了，尽管这种病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而事实也是如此。幻觉出现的次数减少了，但它们和以前一样生动、逼真。它们甚至变得更加复杂，现在我的幻觉客人有时会开始与我对话。然而，在这些对话中，只有一次是在我生病的末期，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或有任何意义的。一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内蒂像往常一样坐在我的床边。他身后站着我的一位革命老同志，易卜拉欣（Ibrahim）。他是个老人，是个以恶言相向著称的煽动者。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当内蒂到隔壁的房间给我洗澡时，易卜拉欣用严厉而坚决的声音对我说：

“你这个傻瓜！你瞎了吗! 你看不出你的医生是什么人吗？”
出于某种原因，我对他话中的影射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被他玩世不恭的语气所困扰，这是易卜拉欣的典型特征，因此我很熟悉。但我想起了内蒂的小手的铁钳，我拒绝相信他。
“更可怜的是你！”他轻蔑地笑着说，然后消失了。
内蒂走进了房间。我感到笨拙和尴尬。他仔细地看着我。
“很好，”他说，“你的康复进展很快。”
在这一天的其余时间里，他似乎特别沉默寡言，沉思不语。第二天早上，他确信我感觉很好，不会再出现新的幻觉，就指定另一位医生代替他，然后离开了，直到当天晚上才回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只在晚上来看我，以便让我入睡。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和愉快。当一波又一波的幸福感从我周围的环境涌入我的机体时，我越来越频繁地陷入对易卜拉欣的暗示的思考中。我摇摆不定，试图用我知道的各种方式说服自己，这很荒谬，只是我的疾病造成的。为什么内蒂和我的其他朋友会在这个问题上欺骗我？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模糊的疑问存在，这让我很高兴。
有时我向内蒂询问他的工作。他解释说，正在举行一系列会议，讨论组织对其他星球的新的探险，他需要作为一个专家。门尼负责这些会议，但我很高兴地得知，他和内蒂都不打算在近期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