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 波格丹诺夫 PART Ⅱ(18)

“检查出生率？为什么，那就等于向元素投降。这将意味着否认生命的无限增长，并将不可避免地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使其停滞不前。只要我们处于攻势，我们就能取得胜利，但如果我们不允许我们的军队增长，我们就会被各种因素围困，这反过来会削弱对我们的集体力量、对我们伟大的共同生活的信心。每个人生命的意义将与这种信仰一起消失，因为整体生活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在这个伟大的有机体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胞中，而我们每个人都通过整体生活。不! 抑制出生率是我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它不顾我们的反对而发生，那将预示着末日的开始。”
“很好，那么我明白，整体的悲剧对你来说总是存在的，至少是一种潜在的危险。然而，到目前为止，人类已经赢了，集体已经能够保护个人免受这种悲剧的影响。即使情况真的变得很危险，激烈的斗争所造成的巨大努力和痛苦也会在无数的个人中平均分配，以至于这种困难不会严重干扰他们的宁静幸福。在我看来，你已经具备了确保这种幸福的一切条件。”
“宁静的幸福! 但是，个人怎么能不敏锐而深刻地意识到他的起点和终点都沉浸在对整体生命的冲击中呢？还要考虑到，由于个人与整体相比是如此的有限，所以产生了一些矛盾；他无力完全与这个整体融合，既不能将自己完全溶入其中，也不能用自己的意识拥抱它。如果这种矛盾超出了你的理解，那是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它们被其他更直接、更明显的矛盾所掩盖。阶级、团体和个人之间的斗争既排除了整体的概念，也排除了这个概念所暗示的幸福和痛苦。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世界，我无法容忍你们的同胞生活在其中的一小部分疯狂行为。因为这个原因，我不会冒昧地决定我们谁更接近宁静的幸福：生活的秩序越完美、越和谐，它不可避免的不和谐就越痛苦。”

“但现在告诉我，恩诺，你不快乐吗？你有你的青春，你的科学，你的诗歌，毫无疑问，你还有爱情。你有什么可能的经历是如此严重，以至于让你如此热情地谈论生活的悲剧？”
“你说得真好，”恩诺怪笑着说。“你不知道，快乐的老恩诺曾一度下定决心要去死。如果门尼晚一天向他发出前往地球的邀请，恐怕你的好伙伴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了。然而，现在我不能向你解释这一切。你以后会自己看到，如果我们中间有任何幸福，那么它就不是你所说的宁静的幸福。”
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问这个问题。我们起身回到了博物馆。然而，我再也无法系统地检查展品了，因为我的注意力游移不定，我发现很难组织我的思想。在雕塑区，我在一尊描绘着一个年轻漂亮男孩的雕像前停了下来。他的脸让我想起了内提，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艺术家成功地将初生的天才注入了未发育的身体、不完整的特征以及孩子焦虑、好奇的目光中。我在雕像前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脑子里对其他事物一片空白。恩诺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