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摩柯、言和】莫问(2)

她觉得疲惫，想求个安宁的去处，再用青玉流弹奏半曲《流水》，然后赏一番春日本该有的美景。
不知不觉间，言和有些恍惚了，她发现周身的景色清晰得可怕，且越来越让她感到熟悉——这里，好像就是浙江千岛湖，那为何依然是之前那副衰败模样？为何……没有相知山庄的影子？
她不由得恐慌起来，加快了步子，任由掀起的泥渍弄脏他的衣角。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要去寻她的小徒弟，他找不到家，会害怕。
【壹】停云落月
“姐姐、姐姐！”少年的手在言和的面前晃了几晃，她才如梦初醒。
言和愣了一下，才舒展蹙起的眉间，转过头面对少年的方向，蔚蓝的眼瞳透着清亮的光，她浅笑问道：“怎么了？”
她眼睛不太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但似乎也很正常——她已四十有二，是再过十几年就要去地下陪她情缘和徒弟们的年龄。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准确地看向少年的所在的位置，半点都不误。

少年无奈，将手里的伞朝她那边偏了一点，他道：“姐姐，你刚刚发了好久的呆，是在想什么事吗？”
言和被他问得一愣。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
她抬头，用仅存的那点视力窥探伞外的天空：她看不见乌云的形状，只知道现在的天还是和块脏布一样灰蒙蒙，宛如给自己的心头压了沉重的石头。
“不知道……少侠，我说过，别再叫我姐姐了，我今年都可以当你阿娘的。”她冰凉的手揉着小少年的脑袋，手感不错，叫她留恋了半刻才移开手。
少年却不依她，偏要唤她姐姐，说是：姐姐你看起来实在年轻，若是喊“大娘”，岂不是折煞了姐姐如花一样的容颜？
她轻飘飘回了一句“嘴甜”后，用手指抵着伞柄，让伞面往少年那边靠了些，浅淡的眸子清澈如水，温温柔柔的模样，力道却不小，容不得少年拒绝，她说：“伞给你自己留点空位，你年纪尚轻，不要淋雨后得了风寒。”
“那……姐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