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四）

1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1941年1月6日那天，我们收到的怎么可以是噩耗？
向晚征说，她以自己的信誉向做了领导担保，上海地下党组织的领袖出于谨慎起见，决定上报并展开调查。
我不断地问，那则情报到底有没有上报中央？
时间越来越近，我说我要去见那位领袖，让他相信，那切切实实是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哪怕它残酷到令人难以接受。
向晚征拦住了我，她说级别上的限制，我无法见到他本人，就算见了，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证明事情真伪。
她就安慰我，你能想到的，延安怎么会想不到。她最近会不断向上打听消息，组织考量过后能够透漏的，不会对我加以隐瞒。
结果，将士们血战七天七夜，军长被扣，政治部主任牺牲，副军长、参谋长在突围后被叛徒杀害。
“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那9000名战士命不该此。一个人的良心本不该此。
2
祸不单行。
我在一月底搬了出去，在城东租了一间小屋，主要工作放在报社转型上。除夕那天，上海日军的行动队不知怎么，摸到了赵妈的杂货铺，还好她当时正在外面接头，回去看时，门口有士兵把守，她便又鸟悄地潜出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