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言】我拿什么留住你(5)

“我死了之后，就变成自由的飞鸟。”
“……那你别死了，飞鸟觉得晦气。”
言和猛地抬头，恶狠狠地咬牙。
你才晦气。
黑言一直很有耐心，看天空白云飘向视线以外，看见太阳慢慢下沉，看见沙滩上逐渐减少的人群。
傍晚的海换了色调，是温暖的橘黄。海天相连处似乎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
黑言摇醒帐篷里睡着的言和。
“走了。睡这么死你是怎么当上特工的。”
言和摘下眼罩，揉着眼睛：“反正要死了，什么警惕啊戒备啊，去它的吧。”
来到沙滩上，言和脱下鞋子，踩着柔软的沙子，一步一步的顺着海岸线走。浪花没过脚背，斜眼去看海，先看见的倒是那半轮夕阳。
黑言走在自己前面，背影显得脆弱。她走得很快，完全不是该有的轻松。她走太快了，言和不能再慢悠悠地散步，她加快脚步去追，怎么也追不到。
气急败坏的言和叫住黑言，扯住黑言的脸：“干什么啊你，走那么快。”
“第二天要结束了。”
言和松开黑言，冷笑一声：“对，你浪费我活着的最后一天，就只是待在这海边看夕阳无限好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
一句话噎死了言和。言和扶住额头，倍感无语。
“你这么无趣的人，到底是怎么和我走在一起的。”
久违的斗嘴让气氛稍微好转，她们在海边不停地走，不停地拌嘴。
走累了，就坐在海边秋千上。言和躺在黑言腿上，把玩着黑言的手指。
她从未认真看过黑言的手，不过也不用多看就知道肯定和自己一样，布满了老茧就是。可是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真的很好看。
视线上移，言和认真用眼睛临摹了一遍黑言的模样。好看，不仅好看还带着锐气的脸。言和如此认真，要把黑言永远记住，以后就见不到了。
啊，天人永隔。多么可悲。
她甚至顾不上去看星空有多漂亮，她身边有一个比世界万物都漂亮的人。
言和开口，一张嘴就涌出大量的苦涩：“黑言，我舍不得啊。”
言和感到黑言明显僵了片刻，最后低下头用手摩挲着言和的脸颊。
黑言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可她说出口的话是同样的苦涩：“我也……很舍不得你。”
秒针转动的声音扩大到整个世界。当时针走向12的时候，第三天正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