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航行】无神论者(2)

像活在世纪里的童话公主。
也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直白，女孩突然转过头来看他。张极被看的不好意思，干脆上前一步：“我帮你吧。”
女孩用气音“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微不可闻，站在镜子前任由他在那里摆弄。手指划过顺滑的长发，带了点粉的指甲在发缝间清晰可见。
张极弄了好一会儿，又莫名尴尬起来，浑身不自在，退后一步轻轻道：“好了。”
女孩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冲他点点头，示意感谢，转身欲走——
“诶，等一下。”
女孩被他这一声吓得一个踉跄，勉强站稳，转过头来疑惑而礼貌的看着他，脸上很明白的写着——你又想干什么？
张极看了她很久，缓缓道：“……这里是男厕所。”
刹那间，他看到女孩的脸上闪过无数种表情——迷茫，呆滞，疑惑，恍然大悟。
然后女孩依旧平静如初，淡淡道：“嗯。”
这次不是气音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没有女性特有的轻柔，空灵而带着一种沙哑的质感，低低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风声。
张极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手足无措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受不了这种尴尬迅速走了出去。出门前还扫了眼门口的标识——很好，男厕所，他没走错。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冲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这……这有什么不正常的？”苏新皓很不解，“一见钟情很正常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一见钟情都是渣男’的鬼话？”
张极瞪了他一眼：“去你的，什么渣男。我就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而已啊。”
“可是‘相见即是缘’啊，你们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啊。”
张极很无语：“……我是无神论者。”
“等一下，你不会是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吧？”苏新皓突然道。
“……算是吧。”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苏新皓一脸自信，“首先，你对你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
“看吧，我就说。你只是把结婚当成了你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把它当成了一个任务来完成。但是你想想，如果结婚的结果是你们双方都不想要的呢？”苏新皓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你们在结婚之前就不能有什么感情吗？”
“那简单，加个谈恋爱呗。”
“谈你个头啊，”苏新皓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同学，你上大学了，已经成年了，有谈恋爱的资格了，不是青春期被教导主任追着打的早恋小孩了，你能不能把恋爱当成一种惊喜？我问你啊，现在开学一个月了，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