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七零往事 之 中年热恋（1）(3)

在燕城度过了大半生的春生哥，一个人偷偷学英语，计算着自己的积蓄，想要远离故土，漂洋过海来看他。他难以想象，做出这些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感动、激动，处理好学校的事务，迫不及待地踏上归国的飞机。
在机场，他远远看到接机的人群里个子最高、最显眼的男人。实在是引人注目哇，高举的大红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毛笔大字：王杰。
他看到春生哥的目光在出口处的人流中移动、寻找，最后，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
似乎是不敢认，试探着朝他挥了挥手，他微微笑着，抬手回应，然后大步朝春生哥走去。
他放下行李，展开双臂，向站在原地的春生投去一个结实的拥抱。
拥抱，是春生彩排时没预料到的，他忘了叫那声练习了很多次的“小杰”，只是本能地攥起拳头，捶在小杰肩头：“臭小子！”
当年单薄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中年人，可是在春生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臭小子”。
坐上去市区的汽车，一路上，小杰的目光时时落在他身上。每当这时，他会回以微笑，眼角的皱纹也随着微笑悄悄扬起。

“哥，你没变，还像以前那么精神。”
春生忘记了脸上的皱纹，中气十足地哈哈一笑，笑的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毫不谦虚道：“我每天都锻炼，身体倍儿棒，单位同事都说我年轻，不像要退休的人！”
小杰笑：“更不像当爷爷的，小疆的孩子都会走路了吧？”
“刚会走，小短腿蹦蹬蹦蹬，走都走不稳就想跑。”
“真快呐～我记忆里的小疆，还是个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王杰回忆起过去，“那时候每次来家里，你都让我给他辅导作业。”
“哼，不好好念书，上中专的时候就成天搞对象，心思全花在小姑娘身上。但凡他好学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早当爷爷。”
王杰笑道：“多少人盼着当爷爷抱孙子，你还嫌弃？
春生瘪嘴：“不想老得那么快。”
两人之间安静了数秒，王杰轻声道：“一点都不老，真的。”
小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春生脸上，春生被盯的脸烫，他别过脸，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