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旧事

4年前到德国比赛，结识了一位在柏林大学读哲学的同志——卡尔。现在算起，我们许是有2年未相会晤了，倒也感谢现代社交媒体，还仍旧能在网络上相互联系。现在有时候望向西边，还是会想念他。
我们的首次相见是在一个冬季，那时的世界还很安详，我也有心情与精力去跨越几千里的距离去异国他乡感受不同于自己家乡的新奇的光景了。
柏林的大街上铺陈满了一层雪花，晕染在大地上的化开的污泥夹杂在一片雪白里，显得那般突兀，刺骨的寒风从北方冷冰冰地吹过来，打在人身上，仿佛要将衣物撕碎。头顶上反倒算是光亮，太阳释放着橙橘色的光，伴迎着被服厂里飞絮一般的云。
我疾驰到了会场，打扑掉大衣上的雪花，裹紧大衣，把那把方才为了应急才买的雨伞塞在为选手准备的橱柜里，而在我的柜子左侧的柜子上，被用胶水在左上角沾了一个名字——Karl ，紧跟着是那人的序号。我本就没把心思放在上边，不过就是瞥一眼那张红色的名牌就自顾自地走入了会场。
也许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巧妙，而我座位旁的那人就也如是般巧妙的就是卡尔先生，我注意到那天他穿着一件亚光的的棕黑色法兰绒的西装，笔挺的袖笼——应当是方熨烫过。他带着一个毛呢的浅灰色圆顶帽，打着一条灰蓝相间的针织领带，留着山羊胡须，那胡子也理得十分整齐——他一定是干练的，我那时想。他的眼窝十分深邃，就如同他宝蓝色的双眼一般令人难以忘怀。但那双眼却又那般犀利，直接且不带疑惑的盯着手中的报纸，仿佛要将一切事物撕碎的器宇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