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之灵（下）(15)

我拉住她的手，单膝跪地，将另一只手中的盒子递出。
“我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盒子恰到好处地打开，河灵的眼睛不断闪耀，眸子中躺着一颗璀璨的钻石。
我把戒指捻出，小心翼翼地套进她小巧的玉指上，随后起身，紧紧地抱住她。
“我爱你。”
河灵愣住了，迟疑地抬起左手。在夕阳的映衬下，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变得恍惚，我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寒气。
“我也爱你，清风。”
河灵的双臂交叉在我的背脊上，透过单薄的衬衫沁入冰冷的、令人心颤的寒冷。
“和你在一起，我即使——”
话音未落，我便向前一个踉跄。明本想体验她体表的温暖的，可是留给我的，却是透骨的凉意。
“——”
我愕然了，眼前的水滴颗粒在浮动，有如放飞的气球般飘向远空，于落日余晖处消散了，无影无踪。
人群的嘈杂，归鸟的长鸣，游轮的汽笛声，这些都不重要了。最后的最后，我只听清某个金属物品坠落地上，滚进河内的扑通声响。
她什么也没为我留下，我也什么都没给她。
清风如梦方醒，泪痕化作回忆的疮疤，刻在他沧桑的脸庞。当他回过神来，便再次泣不成声，像是在为逝去的爱人哀悼。我悲戚地望着眼前的中年大叔，他原本理应英俊的脸却在命运的鞭笞下变得满目疮痍，法令纹深深的缝隙中埋藏的是藏不住的心酸与苦楚。我不由叹气，转身离去。

我们本是一丘之貉，但却形同陌路
但是，不同的是
清流是清流，而清流的母亲却是河灵。
“你要走吗？”
“嗯，你就在你的公司里等着吧。”
我走出门，眼中尽是夕阳的晚霞，似乎上演着原先的场景。转过头，我对清风说：
“别误会，我并没有理解你或者说是原谅你，只不过暂且与你妥协了。你就放心的把你的女儿交给我吧！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带着清流和你好好算账的。我可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最后几个字，我一字一顿。清风睁开泪眼，破涕为笑地说：
“是。祝你一路顺风，我会在这等你的。”
走过洒满余晖的公司前坪，我健步如飞地冲上一辆路边停靠的出租车里。
“可真让我好等的呢，小哥。”
送我们进城的司机好奇地瞅着我背后高耸的大楼，略显惊叹地接着说：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呀，能在这种地方工作。”
他意义不明地调侃道，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
“咦？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子了？”
“摔的。别啰嗦了，快走吧。”
“是是是。”
司机脚踩油门，“咻”得飚驰在驶向高速的道路上。我低着头看着大汗淋漓，正大喘粗气的清流，小心地托起她的脑袋轻轻地放在双腿上，心疼地替她擦去汗珠，小声地凑近她耳边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