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Never be enough（1）(13)

Frisk终于安下心来，但另一种情绪又开始在心头潜滋暗长。
在昨天，大部分怪物已经迁移到Ruins的时候，Frisk曾去Ruins视察过现场情况。客观地说，Ruins并不狭小，那座Frisk无法进入的城堡般的城市在迁移前几乎是空城，更别提许许多多的地下室和房间了。迁移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地底将近三万的怪物几乎全部迁移到Ruins，生活物资也在昨天下午全部运到。
“这是怪物们在拥有自由幸福的新生活前的最后一关！没有一个寒冬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只要各位等待Asgore国王返回，我们就可以走上地面，迎接早应属于怪物们的阳光！”
当时，她是这样站在Home前的老树旁，向全体怪物这样承诺的。
然后她独自走回了LAB。
路过插着红伞的石像时，Frisk在一边呆立了一会儿，只为了继续倾听那耳熟能详的旋律，一遍又一遍。
Frisk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她还有时间再为Sans口中“无谓的情感”待一会儿。
但那温柔悦耳的旋律越发让她感觉不适。欺骗天真的怪物们的负罪感逐渐加重，像一大块冰被她在寒冬贴身揣进怀中，随着她的体温而逐渐融化。融化吸走了她的温度，但她不能将这块冰取出——因为没有人能够替她接住这块冰，这是她自己命运中注定的冰。即使因为寒冷战栗，也不能让他们看出——与那些没有冰也不知冰为何物的孩童，他们不会理解；正所谓夏虫不语冰，Frisk为这句话找出了新的释义。也有一些人，于自己的怀中揣有一块冰。连自己都无法温暖的人，何以共情别人的战栗？

默立了一阵子，Frisk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首旋律的时候。
但这首歌是为得到了love的善者播放的，不是吗？
……而不是像她这样，为了所谓更伟大的利益而失去道德底线的肮脏的伪君子。
她低下头走进雨里，走到悬崖边才发现这里是死路，没有Monster Kid在，自己是爬不上岩壁的。于是她决定往回走，走到Snowdin的河岸边，才想起送自己去Ruins的Riverperson也离开了这里，只留下空荡荡的小船。
这就是预言中说的“一位见过地表的天使降临，那时地下将空无一人”吗？
痛苦与负罪感席卷了她，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无论是在这条时间线还是其他的那无数条。Frisk觉得自己握不住怀里的那块冰了。
沉默一瞬，她跳上了船，CORE还没关停前尚存的魔力立刻驱动起小船来，她不发一言地到达目的地，走进那座白色的实验室，她今后定居的地方。
“一切顺利。”Frisk乘着电梯上了LAB的二层，看见了那张从前属于Alphys的书桌，现在它的使用者成为了S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