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CC》第五章(4)

半年之期即到，去留评断也即在眼前，讽刺的是，该员精攻算计，反倒业务上有所怠步。
“你还记得考核去留前一周的加班么？”
“记不得了。”
“那晚你没留下，我同他两人加班到很晚。”
斌点点头，嘟囔着回应一声：“嗯？”
“他发资料给那姓刘的，审完没问题就先走我一步。后面，我正要行出公司，工位的电话又响了。”
斌略带疑惑，不觉插了一嘴，问：“姓刘？”
“刘达。”
斌想起是谁人，便未再插话。
燕折返接起电话，讲毕后便往刘达办公室踅去。
“我敲了门进去。”
刘达正仰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办公桌面叠放各式文件，杂乱之中，燕瞥见叠摆在最上的一份便是组内三人的考核表。刘达睁眼后嬉皮笑脸地盯着燕睃瞥，简单招呼了一句，后便开口就考核去留东拉西扯一番，说着，更起身向燕靠了上来。燕瞥到他下身掏露的秽器，忽吓得肩耸背僵，脸色惨白。刘达抬手搭靠上燕的肩膀，来回摩挲几下，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你是个脑袋精灵的人。”燕的脑中尽是恶心画面，身子颤栗不止，眼见他另一只手即要贴靠越矩，燕奋力将他一把推开，绝尘而去。
 燕瞧斌颜面上波澜不惊，便问说：“怎么？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斌搔了搔头，连忙答说：“啊，他后来因为同样的问题被革职了。”
“难怪，活该。”
“后来呢？之后就来了这处么？”
“也不是，后面我去了对家。做了一阵子，压力太大就不做了。兜兜转转才来到这边开餐馆来了。”
虽说身体上未受侵害，但经了这等遭遇，在燕的脑中那玩意便始终是个恶心邪乎的印象，无法抹去，此后即便交往的两任皆是为人正道，作风端正的，燕也没能解开心结。和男人一起你侬我侬咿呀亲热时倒还好，一旦对方褪下裤装，燕便觉着恶心至极，难以自持，爱侣之间不得亲热，长久如此，即使免遭嫌弃，自己也心有愧疚，终终只育情花，不结爱果。
橙红的烟蒂抵着唇间卷烟，斌猛地吸砸几口，新的烟条便续点上。他将烟屁股扔在脚旁，轻轻地踩灭，叹了叹气，说：“好像，美貌是女人的原罪！”
燕回过神来，半笑不笑的，“美个屁啊！”
“在那个环境里，你算是绝顶漂亮的。”斌毫不吝啬地赞美她。
燕喃喃说了一句：“如果，当时接受了呢？”
白色的烟缕在指缝中往上飘，掠过斌的脸面，燕瞧他默不作声，仿似认真思旋着，便赶忙补一句：“我脑子撇了，当我没说过！”
斌半扭着头，眼珠子飘忽地溜瞧着前方吃食的客人们，感叹说道：“像现在这样也挺好。”两人聊这一通，店面侧边那一片已近乎满座，斌再定睛一瞧，顶着膨膨的粉嫩脸面吃喝戏笑的客人好似已经换了一波。巡睃顾盼，相邻着的几个店面也是一片声色光彩，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