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CC》第五章(3)

曾有一事埋藏许久，斌趁啤酒助燕转了脾性，便就伺机求证。
彼时，燕与斌同期进了公司去，二人性格爽朗又同在一组见习，未久便熟络起来，常时同来同去，后更走得亲近。但不知何缘故，倏忽间她便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各中因由，也无她半点消息，司内各人众说纷纭。眨眼间几年光阴，若是从不碰面便就忘却，如今二人撞上了，又聊起些许过往事情，斌潜藏心中的好奇和疑惑便又勾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探问，说：“话说回来，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跑这处开馆子来了？”
燕捏着田螺，一个接着一个吸溜，抬头会眼后只点了点头。
斌见她不语，索性便再直接了当一些，说：“我觉着你是能干翻事业的人。”
燕听完一通，眉头不禁一蹙，遂抽拉纸巾包着指头转了转又抹净了嘴巴，回说：“我曾经也这么想着。”
“那，你怎么毫无征兆地不见人了？”
燕灌下一大口啤酒后，述说不紧不慢，语气平淡如水，全然无有点抱怨的意味。
如今回望，毕业那年当真是赶上趟。时逢外商投资渠道放宽，外司外企如鹰侦兔，风风火火地盘扑而来，四处招兵买马攻城略地。本土司企见此阵势，便即围追堵截。
众多司企当中，最负盛名的当属“金鑫城”。该司已有几年之久未招纳补员，恰逢又是攻城掠地的时机，便就动静不小。正经行招前已搞弄了十几处宣传演讲，叫各地学生们听得心潮澎湃，而后又经几番挑筛，数千人中筛出二十来位，组队分配至司中各部任职磨炼，此后又经各番考学评测，半年为期，末位淘汰。依照惯例，二十来人中少说砍减半数。如此一来，组内成员之间关系便就奇妙。燕与建斌二人，计上另外一位成组分配至财规部。他们如是一个窝里的雏崽，适逢好气候，又见丰收，一整窝才能悉数存活，当下确是好气候，此处不留另有他寻，但是否丰收，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年可未能估量。于是，尽管是同胞关系，先孵出的生命为求生存，便要推未破壳的出窝，一窝中壮实的自当也要打压一把瘦弱的。起初，三人真诚相待，你我共进，只是过了些时日，斌和燕便看清另个的心思，有所疏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