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三十九号C30(6)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大片的红晕在我的眼前。
晚霞，婚礼，证书，女孩子的头绳.......
母亲死了......
我抽搐了一下，我仿佛看见那个比不上母亲的女人，她站在玻璃门里面，穿着正红色的旗袍，唇色艳丽，她转过来，叫了我一声。
果果。
果果，我带你去吃奶油蛋糕，回家了，什么都不要和妈妈说，好嘛？
她递过来一个纸杯蛋糕，上面涂了厚厚的，精致的奶油。
奶油是白的，像雪一样白，上面有糖霜。
旗袍是红的，像血一样的红，上面是那条鲫鱼的内脏。
我突然感到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下一秒便将那带着凉意的奶油蛋糕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奶油反出我口腔时，早就是热的了，可凉意仍然残存在我的体内。
它渗开去，攫住了我的心脏，它在拉扯。
我开始意识模糊了，眼前一阵白，一阵黑，还有红色，然后就是满目的红色。

我倒下去之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果果！——”
哥哥。
要是你早点来，就好了。
文/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