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养成日记【浊心斯卡蒂×博士】(6)

伊比利亚、东国……各个临海的国度已完全崩溃，内陆诸国的大型移动设施也已完全瘫痪，只剩下村落级别的人类聚落匆匆掩藏。
她仍然能看见抵抗者。循着仇恨的轨迹挥出的利刃，以及弩箭和法术。她被击中，她短暂地失去意识，她清醒，她复苏，在人们眼中，她似乎丝毫不受武器的影响就靠近了他们，然后击溃了他们。然而她的确感受到了痛苦。她没有发展出任何减弱痛觉的机能，并非是抱有歉意，单纯没有必要而已。
继续向前，她将海嗣的领地继续向前推进了一步。
她已经意识到，拦在自己身前的再也不会是自己所认识的人。既然与自己毫不相干，那么毁灭他们的世界，也就无所谓了吧。
她回想起自己曾认识的人。她不想让谁死去，可是他们不愿选择同化。事到如今，大概只有水月还生活在东国的海中，心灰意冷，离群索居。水月说过他失去了学习的对象，失去了判断善恶的标准。斯卡蒂不认为那种标准的存在有什么必要。

她喜欢他，于是她发现她所秉持的标准并非是他，而是自己的爱。所以，即便他成为某种宠物也没关系。
那毕竟是他自己的意愿。
但是，正因为是他自己的意愿，她应该感谢他吧？
如果他一直恨着自己的话，自己一定得不到他，也不会感到安宁的。现在的她对人类文明已经没有留恋了。这要归功于他吧？
可是他，已经不需要感谢了。他剥夺了自己的权利，借此剥离那些责任。他得到了他所期望的安宁，而他，也无法被感谢。那对成为宠物的他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好过分。怎么会这样把责任都抛给她啊。
她洄游到他的身边。家中的他不知在想什么。他依然喜欢她的降临，那对判断不了时间的他而言是无规律的恩赐和宠爱。
“你们的扩张，快要结束了吗？”他避开使用战争或侵略这样的字眼，并非忌讳，而只是对海嗣的理解。
“家”是海嗣生存环境的写照，缺乏生气，仅仅只有黑暗和模糊的蓝。在一切已经结束的此刻，他作为一名学者，仍放不下研究异质文明的本能。此刻，他得以身处海嗣的摇篮，这是无关于人类的、独属于他的求知欲。他在理解不久前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