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养成日记【浊心斯卡蒂×博士】(4)

海嗣的机能对多数陆上人来说，已成了不洁的象征。
博士听任自己的细胞滤入水中的氧气，那与他曾经的呼吸已经大不相同了。
她与他之间不需要距离。斯卡蒂从身后紧紧抱住博士，又转而摆弄着他洁净的脖颈，然后是不再需要任何预警的吻，她的动作逐渐符合一位主人对宠物应有的态度，齿与舌极尽温柔地爱抚，看起来却如同某种捕食，某种啃噬。不过，这里并没有他者的目光，也就无所谓“看起来”。
她知道陆上人是怎么摆弄宠物的，对吗？她探知着宠物身体的每一部分，这是为了使他放松。就像为小猫理顺毛发。她为他带去违背他意愿的温暖和快乐，松开原本被理性固定的心弦。
宠物总是易于驯服的。退一步讲，博士也只会是宠物中最温顺的那一类型。斯卡蒂猜测，任何生物都有着被驯服的本能——屈服于欲望的本能，使生命会自然而然地屈服于给予他们快感的对象。理智不仅是种奢侈的事物，而且很多时候是不必要的事物，不必要的对本能的背叛和超越。海嗣们深知这一点。

难道屈服于幸福有什么错误吗？难道遵循生命的本质是应该被谴责的吗？
斯卡蒂不懂这些。斯卡蒂没有意识到她在回避这样的问题。海嗣们并非懵懂无知，自己并非懵懂无知。可是，看起来她还需要很久才能意识到这点。
再一次确认，这里没有她与他以外的知性，也就无所谓“看起来”。
她带着他沉入深海。她还没有做好打算，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样的一只宠物。
她意识到——仅在拥有了宠物之后才意识到——她需要一个家了。
一个自私的、避开其他血亲的家。她不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否违背了海嗣的观念，她清楚只要她愿意，血亲绝不会有任何怨言。海嗣之间不存在冲突和矛盾。所以，她就这样做好了。
深海之中是她的家。他是这家中唯一有价值的存在。她划清领地的界限，如同完成了某种伟大的事业。然后，她又迫不及待地回到他的宠物旁边，告诉了他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