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35）(10)

“……谢谢。”莉莉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好啦，还有最后一件事，做完你就可以走啦。”秦九或轻松地说道。
“是……什么？”
“向我复述一遍，从你今天找到夏如到现在的全部过程。”
“好的。”这是个比较合理的要求，自己毕竟有过前科，“……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想来这里找一位——先生，他的身份与您和夏如先生应该没什么关系，就先略过了。但，在宾馆的电梯前，我突然看到了夏如先生，判断出跟着他来找您的优先级更高。”
“嗯嗯，动机听起来挺合理的。”
莉莉丝看了秦九或一眼，虽然她还在认真地听着自己叙述，但话语间却包含着杀机。此刻，莉莉丝已经快顾不上来这里的目的了，只希望能够早点离开——完完整整地离开。
“在电梯间内，我们简单地谈了几句——”
“哦？”秦九或的兴致被提了起来，“‘谈了几句’？莉莉丝，不会是在避重就轻吧？你们突然重逢，就只是‘谈了几句’而已吗？”
“我……我除了盯着夏如先生看了片刻以外，从进入电梯到走进房间，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多余的动作。”
“好吧，既然莉莉丝这么说了……那，有说过什么话吗？全部复述一遍吧。”

“嗯。首先，我让夏如先生放下戒备，并表明了来意，从而让他放心。他在对我表示担忧并给出劝解后——”
“担忧？”秦九或再次打断了她，“劝解？”
“是的——但仅仅如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这当然是谎言，不过莉莉丝宁可冒这个被看穿的风险。倘若秦九或知道，自己几乎是在她本人面前（指房间门口，跟秦九或也就隔着一道门板）对夏如告白了，那离开房间的应该只是一具空壳了。
“告诉我，”秦九或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再次贴近莉莉丝，“在被夏如关心之后——你，是不是感觉很高兴？有没有享受这份情感？”
“秦九或小姐……”莉莉丝忍不住害怕地攥紧了拳头，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
“……抱歉。”
意识再一次陷入深渊。没有像刚才那样述说一遍自己的思念，这一回，莉莉丝只来得及为自己祈祷。
秦九或小姐，一定不会杀死我的，一定不会的，她对夏如承诺过的。
恢复来得比上回快。莉莉丝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仍旧并没有缺失什么记忆——不对，这多出来的是——
如同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莉莉丝跪倒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脑袋，眼睛如同破损的水龙头一般止不住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