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影(22)

“倏忽万端！”
这一招便是杀招。好在年记得这一招，所以将胜败全都赌在了这一手上，只见她不躲也不防，只是伸出左手向着自己的腹部抓去。咚地一声钝响，降龙棍深深地陷入了年的身体，而她的左手也死死地抓紧了降龙棍。
在你死我活的决斗中以棍为剑，这是令掌柜最大的破绽，也是年能利用的唯一的胜算。
“这下你逃不掉了。”
“！？”
令掌柜自知中计，本想松开棍棒向后躲闪，却不料年早已挥出了剑。令掌柜一阵吃痛，这才看到自己的外露的小腹已经被青铜剑扎了个对穿。
“二...哥...”
令掌柜喃喃着退了两步，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年同样是遍体鳞伤，彻底没了力气，不过片刻也昏死了过去。
年又做了那个噩梦。
她梦见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哭喊着，都咆哮着，不断地用刀扎她。她没法反抗，一次次被撕成碎片，然后重新来过。
年估摸着自己要死了，而她确实是想死的，因为自己也是夕的仇人之一，只有自己死了，才算让夕大仇得报。
但造化弄人，年最后还是在医院病床上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身边有嘈杂的喧闹声，便顺势转过头看，却发现令掌柜正躺在自己旁边的病床上——她的伤势显然不轻，肚子那边缝了好几针，但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喝酒，九色鹿医生看不下去，便和她争抢起了酒葫芦，闹腾极了。

“送到医院时，你们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坐在年身旁的夕小姐说道。
“夕小姐...？”年闻声，又缓缓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你为什么要...救我？”
“是令救了你，她趁着自己清醒，用手掐住了你的大血管，这才让你不死。”
谈话间，令掌柜总算是甩开了九色鹿医生，抢回了酒葫芦，但却不小心挣开了伤口，鲜血直流，九色鹿医生见状，抓狂地仰天长啸。年认识九色鹿医生很久了，她是个极温和、极儒雅的人，能生气到这份上也真是奇景。
就这样，还没来得及说两句，令掌柜又被推到了手术室里，可令掌柜的命实在是硬，只见她第二天就能重新下地走动，照顾自家二哥去了，然而年还是浑身没劲，据说要再休养一周多。
有一天，年问夕小姐，为什么不趁着两人虚弱，把她和令掌柜都杀了。
“令救了你，所以我和她两清了，互不相欠。”
“她救了我，怎么就两清了...？”
“这你就别管了。”夕小姐不耐烦地应付着，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我说，最近有个好电影上映了，武侠片，等你恢复好了，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吧。”
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