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影(20)

年赤身裸体地倒在地上，眼神躲闪，飘忽不定。一时间，她竟然像是个找不到父母的孩子，死命地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手心。
“恶心！恶心透了！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了。”夕小姐伸手扯住了年的头发，又一次将剑架在了年的脖子上，“我这就宰了你，晚上再去茶亭杀了那个叫令的混蛋，然后把她二哥从九色鹿的诊所里抓出来扔到江里溺死，再扔到林子里喂给狗吃......好了，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年眨了眨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和我待在一起的......”
“喜欢你？笑话！我每天看着你睡在我枕边，早就在心里杀了你千万回，你竟然以为我喜欢你？恶心，真是恶心透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年后悔了，她觉得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与其听到夕小姐冷酷无情的拒绝，她宁可早早撞死在那把剑上。她闭上了眼睛。至少，死在夕小姐的手里算不上太坏。
但她终究没有等来夺命的一剑。
“算了，我没兴趣杀一个死心的人，那太便宜你了。”夕小姐说着，松开了年的头发，也松开了手上的剑，“滚吧，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我不拦你，我现在只想去画画。”

年不言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地上的青铜剑，又偷偷看了一眼准备作画的夕小姐。
“好啊，原来这就是我的报应......”
恶业既积，消不去，正不了。
年早晚是要遭报应的，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片刻功夫，年便下定了决心，她伸手握住了那柄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刺向了没防备的夕小姐。
“什么！你竟敢——！”
夕小姐自然没想到年会出手，她猝不及防，用尽全力才勉强闪开了这一剑，也因此露出了极大的破绽。年没给夕小姐留任何机会，她找准时机，死死掐住了夕小姐的喉咙，阻断了她的呼气，夕小姐挣脱不开，哀鸣了几声后，眼里便尽是黑暗了。
“夕小姐，你再也不必杀人，而我也会替你报你想报的仇......永别了。”
夜里，年环抱着夕小姐留下的青铜剑，静静地在茶亭里等着令掌柜。
她没等太久。
“年妹妹？那个画家人呢？”
“被我杀了。”年亮出了夕小姐的剑。
“呵。那你知道我二哥在哪里么？”令掌柜又问。
“在九色鹿医生的诊所里，离这不远。”
“好的，那我去找我二哥了，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