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笔(其三)
雨下的很大,像是生气的老妈。风刮的很大,像是匆匆离开的她。沙子抢占我双眼的高地,我吃着流下的雨水,好咸。靠在围栏旁,埋怨在厌弃我,仇恨追赶我,善良无视我,苦痛碾压我,想长眠于此,不会游泳,讨厌水,喜欢雨,走到那一头,娇艳的油菜花腰折头低,石头扔进河中,掀起小水花,无影无踪。
跪在水晶棺前,泪水没有出逃,瞪大的两眼,血丝挤压着眼白,哭不出来,无论如何都流不出来一滴眼泪,我可以为了玩具被抢嚎啕大哭,我能为了摔青了膝盖啜泣,我能被爸妈指着脑子骂哭,可我就是不能在逝者面前流泪,仿佛这一块的情感缺失了一般,我失去了什么吗?我不知道,冰冷的尸体,麻木的脸庞,甚至恐惧都不存在,你要我怎么证明躺着的是我曾经在意的人?
那芦苇在面前摇摆,一只毒蛇,渴望注入我体内的毒液。
一桌又一桌的摆放肉菜,一桌又一桌的白发客,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纪念的,那逝去的人就让他逝去,别再吵醒睡着的可怜人了,安静的沉睡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