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侦】长亭花冢(上)(31)
让我欣慰的是,勋侦探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何二月虽然打中了他的腹部,但巧妙地避开了重要脏器,加上他身体比我的更好一些,虽然他的伤看起来比我重,却比我还早醒。
从贾国军方的态度来看,勋侦探那边的进展不错。
他毕竟是郝国人,还是贾国军方请来的客人,按贾国人的视角来看,勋侦探没有帮花匠的立场,所以他的话可信度要高于我。就像他们傲慢地认为,在战争强势的一方就是自然的胜者,而不知民心对于战争的重要性。
但贾国军方内部仍有声音在质疑那夜饭店里的真相,轮番到我病房里的人也验证了这一点。
我们猜到了贾国军方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话,我与勋侦探可能会在医院被分开审问,但我们毕竟身份特殊,贾国军方不会轻易动我们的性命,这一局里最难的一关在撒参谋那里。
我们在计划里把何二月和晨一刀完全摘了出去,因为在证据链里,他们与贺商人不应该有交集,眼下也不应过早暴露在贾国军方视野里。而且退一步来说,一旦我们制定的伪证计划失败,他们两个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说辞里,直接面对“贺商人”逃跑事件的就只有我、勋侦探和撒参谋。
我与勋侦探受伤住院,贾国军方只能通过撒参谋来查证“真相”。我相信撒参谋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能力,但我不相信贾国军方会用客气的方式来得到他们想知道的。
如果贾国军方没有被我们的说辞所蒙蔽,如果他们找到了我们这次临时计划的漏洞,我不敢想象撒参谋会遭遇什么。
心底的不安和左肩上的疼痛让我更加烦躁,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回味着那夜撒参谋臂弯的温度,祈求一切进展顺利。
贾国军方派了几拨人轮番到我的病房询问,也不顾我刚做完手术的身体需要休息。我一边与他们斡旋,一边借机打听勋侦探的情况。为了避嫌,我不敢轻易打探撒参谋那边的事。
我按着那天的计划,装着失血后记忆混乱,每次都零零星星倒出一些回忆,三分真七分假,不过能够保证我所说的每句话都能让他们找到对应的证据。
我不刻意维护勋侦探和撒参谋,但会利用“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信息,如抽丝般洗清他俩的疑点,再顺便戳中贺商人的死穴。
我听出了其中一个审问我的声音,与那夜电话里威胁我的是同一个人。贺商人应当是他新收的一条狗,帮他咬住了许多芒种会的人,他不肯相信自己看走了眼,便让自己的手下趁我病弱一遍一遍审问我,直到所有人都没有拿回他想听的答案,他选择了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