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火边小聚(3)

就算有别人绚丽夺目，他依旧能点亮不少女生眼里的星星。
这些星星散落了，如今审视他作品的所谓专业眼光，给予他的是只是一人独饮的难堪。
他忽然对来聚餐还热心工作的包天权产生一丝羡慕之情。
“可以啊，都经理了。讲讲你呗，现在还写文吗？”当年《求风》杂志的封面画师兼主美术问当年的总编辑。
包天权以为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短暂的停滞，其实并没有。
“早戒了。我现在最多能糊弄个一页半的工作总结。”说完，他拉起袖子，拿了一碟孜然牛肉片，摊一半到炭架烤网上，剩下一半左右各一筷子，分到鸳鸯锅泾渭分明的清汤红油里。沸开的火锅暂时归于沉寂，炭架接管房间里的燥热之气，烤网上滴落油脂，一团小火苗在烤炭间窜跃。
他伸手拿了桌上两瓶科罗娜，筷子一翻，尾部抵住瓶口，麻利地“砰砰”两声，给到安野一瓶，“所以还是羡慕你啊。”
“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安野伸过手，拿着酒瓶，要碰。
原本要往他杯子里斟酒的包天权于是把手中原本瓶口冲下的科罗娜向上翘起，迎上去，两只装满麦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啤酒那股带有刺激的沙涩味道在包天权口腔里回旋，他喝下去，好像得到了酒精的允许，可以使用更为夸张的语气，“就羡慕你这个，自在，随心所欲。这叫什么？这叫艺术家气质，不是我这种已经凡夫俗子了的人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