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Al|正剧向】自深深处(14)

像往常一样，黎明的薄雾中响起阵阵鸟鸣，预示着日出的来临。像往常一样是这里永远沉默寡言，死亡和不安，绝望和寒冷仿佛也随着薄雾升腾而起。
约考白正在蹲着给伤者清洗伤口，准确来说，有那么多伤员，都挤在这个臃肿不堪的贫民窟里———有附近的人，流民逃难，伤残，还有一些军队的战士。他甚至看到了他的同族，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中竟然有人带了治愈之歌，缓解了这里的伤情。
他撕下布条，咬断了线，用针缝和伤口。“勇敢点。”
底下的女孩咬紧嘴唇，虽然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止，但是硬没让它流下来。
约考白有些惊讶，他的麻醉剂根本就不够了，缝合这位伤员的时候，几乎是直接上的，割开里面血肉，把溃烂的肉切下，一点一点的缝合起来。她还是个孩子，不怕疼吗？
他动作很快，对她说：“你还好吗？疼不疼？疼的话就咬我的手臂。反正也快了。”
她艰难的摇头，从牙缝中吐出几段颤音。“您……也会很疼的，我不想让…您也…疼。”

约考白微微一愣，很快又回到工作上，他收起了最后的一针。
豆大的汗不停从女孩的额头沁出来，小脸煞白煞白的，手紧紧地攥着，一瞬间都伸不直。
约考白擦了擦脸，全然不顾身上的血污。“卡尔塔里斯的女孩，你这么小的年龄有这样的勇气可谓少见。”
他抱着她，身子太轻了。他准备上最后的药，较为麻烦的伤已经被处理了。
女孩看着他，突然问：“约考白叔叔，你为什么总把脸挡在斗篷之下呀？”
“哦。”约考白回答：“是因为叔叔的脸伤很重，怕吓到你们。”
“没有啊。我觉得叔叔的另一只眼睛金灿灿，如果露出来会很好看的。”
是吗。约考白用手指摩挲着脸上的疤痕，似乎沉进了过去。
你用一只眼睛换她一只？怎么样？以眼还眼，这非常公平。
不！不！！约考白！跑！别管我。他…
我不喜欢被人要求强调第二遍。手上一使劲，手腕扭断了。啊啊啊…她痛得呼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