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

我第一次见到雪莉是在两年前的冬天。
因为一起追债案，老套的案子，老套的故事。
一家小艺人公司的老板宣告破产，带着仅有的钱财消失不见，债务人忍受不了当地警察的无能，选择了雇佣私人侦探。
按照以往，这种案子会由更大的私人调查公司来办，但幸运的是，老费尔曼与那债务人有些交情，向他推荐了我。
这类案子平淡无奇，流程无非造访与逃跑者可能的关联方，推演逃跑路线，加上线人和一些新潮科技的帮忙。我很快在下城区的一家酒馆里逮着了那倒霉蛋，而他还在沉浸于向机器人酒保吹嘘自己的辉煌过往。
整件案子能让我感到高兴的部分，除了那让我交够三个月房租的酬劳外，就只剩下与雪莉的相识。
她曾是那老板手下的年轻艺人，金色散发，有着略显俏皮却又让人亲近的友善脸庞。雪莉并没有经过义体改造，身高也不高，倒是非常瘦弱让人心生怜爱，在初次见到她时我也曾一度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是否能完成谈话。
但显然她比我感觉的要坚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