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他从未放过我

灵堂很简单。
一张小桌，两边各摆了一支蜡烛。蜡烛中间是一个香炉，插了三支香，向上升起三股烟柱，环绕着郭常荣。照片两边，各有一束黄色的菊花。
这是郭常荣年轻时的照片，郭默生也只能找到这一张照片。他面露微笑，目光深沉，似乎前方正有美好的未来等着他。
郭默生没有处理后事的经验，白海棠也没有。她查了百度，照着上面的说明，终于摆放好这个小小的灵堂。
“就只通知吴明？”
白海棠走到郭默生跟前，挨着他坐下，小声问。
“也就只能通知他。”
繁琐的手续耗尽了他最后的精力，从殡仪馆回来后，他就一直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海棠来回忙活。
沙发很小，他们俩只能挤坐在一起。郭默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一股力气慢慢从她身上传过来。
他瞧着桌子上的郭常荣，郭常荣也瞧着他。
“师兄，你不要太难过。”
白海棠侧着身子，口中的气息包裹着郭默生的脸。
郭默生心中并没有多少悲伤。这是实情。
在医院，在殡仪馆，他一直刻意伪装着亲人去世的表情，以至于最后，连他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现在，没有别人了，只有白海棠。
他想，可以把这伪装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