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他从未放过我(3)

“可以了，我们回去吧。”郭默生从黄河里收回心绪。
白海棠拽拽他的衣袖，示意有人来了。
郭默生侧过头，他看见了葛德仁。
葛德仁表情凝重，沉着脸，绕着郭常荣慢慢转过来。走到郭常荣的头前，葛德仁站住，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直起身，眼睛里有泪珠滚出。他伸出手，擦了一下眼睛，把手里的花轻轻放在郭常荣身旁。
“节哀顺变。”他冲郭默生伸出手。
郭默生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有力，捏得郭默生有些痛。
葛德仁放开手，冲白海棠点点头，又转向吴明，“吴明也来了。”
“二舅。”吴明点点头，跟着葛德仁往外走。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白海棠瞅着他们的背影。
“他似乎有些伤心。”
郭默生轻轻地说，“我知道，那种情感是装不出来的。”
“他怎么会来？”白海棠确认了一下记忆，“你没让我通知他。”
“我怎么会通知他？”郭默生心中充满疑惑。
既然他是吴明的二舅，这么亲近的关系，为什么不早摆出来？还要请郭默生吃饭，低三下四地求他？
郭默生有些后悔开口向他要钱。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吴明说这些事儿。
孙小蕊随后也来了。她把花放在郭常荣身旁，转向郭默生。

“师傅，保重身体。”
“谢谢你能来。”郭默生充满感激地说。
孙小蕊眼睛在他脸上转了转，又转到白海棠脸上。
昨晚白海棠陪郭默生守了一晚上灵，眼睛布满血丝。
“有海棠姐在，我就放心了。”她的声音酸溜溜的，充满醋意。
“谢谢妹子。”白海棠不为所动。
好了。可以结束了。郭默生心中说。
他握着白海棠的手，一起把手里的花放在郭常荣身旁。出门前，他突然回过头，远远地瞧着郭常荣，眼里流下一行眼泪。
葛德仁走到外面的树下，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转过身，对吴明说 ，“你要照顾好郭默生。我感觉他的状态不对。”
“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吴明苦笑道。
“也是。”葛德仁点点头，“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她？”
“我在努力。”
葛德仁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吴明，你妈妈过得一直很难。”
“我也很难。”
葛德仁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儿，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有很多选择。”
“不。”葛德仁僵硬地说，“大多时候，我们只有一种选择。”
“你不用再劝我了。”吴明垂下眼睛，“我过两天就回去。”
“真的？”葛德仁高兴地说，“那我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