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食梦者》(5)

“所行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祂的目的，” 马卡多纠正道。冷酷窜进了他的声音里。“但你要知道，费尔·查罗斯特，我要你侍奉我——心甘情愿地侍奉我。”
“我干嘛又要唯命是从呢？掌印者大人？我看过了你派出的那位特勤的想法，和我想象的一样单纯。我知道你面临的风险。我知道那诞生于你们自己的堕落军势。几乎没人能挡住向你们步步逼近的事物。整个物种当中都没有。”
“我不会轻易向你索要这份恩惠，” 马卡多说道。老人脸上带着严峻的决心。“你在为他者奉职时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你曾向……” 马卡多仰起头望着那幅画像。“向不公的主上宣誓。不过，你说得依然没错。你让自己从其他人会选择更黑暗的结局闭环中解脱出来了。当下，让我们奋斗流血的理想已经枯萎，忠诚也不再像战甲上的纹章一样坦率。若能再次宣誓效忠我们的事业，如果你再次选择为它效力，那么我将满足你的愿望。”
“愿望又是什么？”
“我会为你伸张你所追寻的正义。我将帮助你为困扰你的过去复仇。”
“算了吧，” 查罗斯特嘶嘶地说，“不用对你无从知悉的陈年旧事过分地刨根问底了。你不在场。你满足于抛撒你的赦令却不顾谁会被它压垮。”

马卡多咂咂舌头，暂且表现出一位慈父该有的样子。这飘拂不定的伪装立刻便流逝过去，很快他又变回了掌印者。
“跟我说说你的至亲瓦瑟拉斯·凯尔（Vathras Kell）吧。”
“他……” 这下可没有即兴之词凑到他嘴边了。“我没能从瓦瑟拉斯自己手中拯救他。从军团中。”
查罗斯特使劲咽了一团口水来消除喉咙突然凝滞发干的感觉。
“有些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毒害。把污秽啜饮而尽，往后的一切都显得合理。” 他低下头，闭上了眼。他依稀记得——
黑目眯紧，满含无情的憎意；受到背叛的神情在他们身上相继降临。早在他真正离开军团之前，使命就被抛弃。失望与恨恶的池沼倒映着他自己。
“那万一我可以给出你渴求已久的收场呢？可以考虑这笔清算了吗？怎么说？” 马卡多的手杖底端轻敲着地板。“侍奉我，你的任何需求都将满足。在面对未来之前，你将能够正视你的过去，并把它抛在脑后，一了百了。”
他们清理掉了他浑身的污垢和沙砾，那看上去和永恒的黑暗相去无几。苍白的皮肤透过刺眼的洗沐流明明亮闪耀，因其产生的增强紫外光谱和清洁式辐射而放射出熠熠光芒。哪怕他身上还有化学冲洗剂，这黯淡无光的苍白在光波和热波的双重照射下依旧毫无减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