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Part 12〕(3)

“你这辈子就只想爱我一个。你说过，我记得。”
孟鹤堂咬了咬嘴唇，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入眼眶。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那些他给他发了句“同学聚会”便消失一整晚的日子，他的呕吐物似乎仍旧像从前那般沾在他的袖口和衬衫上。
“小孟啊。”栾云平侧过头，五指轻轻的包裹住孟鹤堂不断颤抖的手，就像很多年前，那些寒冷的夜晚一般，只不过，如今这双手已冰冷的让人害怕，早早失去了当年那般温热的颜色。“听我的话，再找个人，忘了我吧。”
孟鹤堂的侧过头，试图让自己不必直面那再熟悉不过的双眸。“……那你呢，栾哥？你这两年过的……你结婚了？”
栾云平的笑淡淡的，淡的像一汪静谧的池。“我啊……我在老家找了工作……去见了我爸妈给我安排相亲的女孩儿……在公园打了很多次p……一看就是些骗了婚，耐不住寂寞的渣滓……”
“你有想我吗？这些年？”
“……小孟，我和你不一样。你叔叔阿姨……他们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了。他们希望能看到我有个家，有个老婆有个孩子。我不能……我不能因为我自己，就让他们的人生留下遗憾。”

“那你自己的人生呢？你自己的人生怎么办？”
“小孟啊……我……没关系的。”
孟鹤堂的泪默默的流着，也不知流了多久，久的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孟鹤堂甚至都忘记了哭到底是什么滋味。
“栾哥……这个病，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就是可以抑制住的……你还是可以活的像普通人一样久……只要你想，栾哥……然后，然后……”
“然后呢？是要我回到你身边，冒着把艾滋传染给你的风险和你上床，还是要我回我父母那里，和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结婚，再把艾滋传染给她和我未来的孩子？”
孟鹤堂低垂着头，脸颊甚至痛苦的皱成了一团。他不停的摇着头，细软的发随着他的动作绝望的舞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孟我……我不能这么做。这对你不公平，对那个女孩儿也不公平。”
栾云平将手轻轻放在孟鹤堂软软的发上，他的肩膀抽动的厉害，栾云平心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