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Part 12〕(2)

孟鹤堂眼中的奢求就那样僵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不解、愤怒、失望，到最后，化为了一种拙劣的平淡。他转过身走回卧室门前，不再看他。“你该走了。”
房门关闭的“咔哒”声好大，大的像是有雷在孟鹤堂的脑子里炸开了似的。
好疼。疼死了。
他顺着门槛，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颗因悲伤而不断萎缩着的心脏在猛烈的撞击着他的胸膛。
抽动的肩膀唤起了他对于眼泪的记忆。
孟鹤堂紧紧的缩在门边，佝偻的样子像一只被放在油锅中煎炸而死的虾子。
“嗡……嗡……”
“啊不好意思……”
孟鹤堂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愣住了。
“……孟哥？孟哥？”
“啊？啊……这样，小王你先给大家继续说一下这个问题，我去接个电话。”
“哎孟哥……”
……
“孟鹤堂……”
那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时，孟鹤堂心里的某一处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栾哥，好久不见啦。”
“……能跟你说个事儿吗？”
孟鹤堂听着那边的声音，不安的感觉从心头一直涌上喉间。“你说吧。”
“……我得艾滋了。”
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在走廊的空气里，刺激着孟鹤堂的鼻腔和大脑。
栾云平坐在靠窗的床位上，正侧着头，向窗外远远的望着。
“医生说……我是阴性。你应该是这两年感染的，一般来说潜伏期会更久一点，但是……”孟鹤堂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话说到一半，便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了。
“你有听我的话吗？”栾云平的声音沙哑的很，带着种孟鹤堂从未听到过的悲伤感。他记得很久以前，栾云平对他说话时总是有种特有的顽皮感，不论是在公司的董事会上，还是在家中搂上他腰的早晨。“……什么？”
“你有……和别人在一起吗？在这两年里？”
孟鹤堂愣了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没。你也知道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