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13)(3)

又是这种欠揍的语气，但这次我没有受激。
“花儿叔说，最难以分辨的谎话必定是掺杂着真话一起说的。我之前画过拟像，我的母...我的双亲之一的确和他十分相似，而且...而且我之前发过一场高烧...”
砰的一声，张保姆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起身太快，甚至撞倒了他身后的椅子。
“你发过高烧？是突然烧起来的吗？烧了多久？醒来之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他问完这些问题之后又说了一句粤语，但这次我能确定他是在骂娘，“吴邪没跟我说过你发烧的事情。”
他的反应证实了一件事情，我昏迷期间那些云里雾里的意识混乱并不是发烧导致的，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我身体里的一些东西突然觉醒了，所以我才会发烧，高温只是这种意识觉醒所带来的附带现象。
我冷眼看着他反常的样子，“下面应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张保姆深吸一口气，把撞倒的椅子扶正，重新坐了上去，摆出了一幅传道解惑的模样。
“我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下落。”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吴邪现在应该快离开古潼京了。”他突然止住了话头，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吴邪没有告诉我他全部的计划，他只需要我打配合。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

我敏锐地从中听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吴邪要做的事情跟张家有关对不对，你帮他，其实也是在帮你们自己。”
“是，也不全是，吴邪本来就是在局里的人。就算没有张家，没有张起灵，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我跟他是互取所需，也是互利互惠。”
张保姆说完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他说话总是露一半藏一半，最后都会留下一个小钩子，钩得愈发沉溺在这个循环往复的谜题中难以自拔。
我冷冷地看着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不要耍赖，我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下落，另一个呢？”
“终极。”
我心头猛地一跳，那种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从我的大脑深处泛了上来。我隐隐感觉到自己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它催促着我去做些什么，它在挣扎着从另一个意识的镇压中醒来。
我不敢让对方看出我的真实反应，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神色。
“什么是终极。”
“我不知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除了族长，没有人知道终极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终极所处的位置在长白山的云顶天宫里。我只在长白山的外围活动过，它具体在什么位置，怎么去到那里，都不是我这个身份的人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