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岁月之人，罪无可恕》(3)

我感觉到我的背部疲惫了不少，一些肌肉隐隐作痛。
破碎的心不见了，一个短发的女人坐在那里，低着头，我看到她嘴里叼着一根烟。
我立刻想到了我的打火机，给香烟点上了火，一点点，香烟燃尽，一股雾气从女人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她好像化为世间万物。
正午阳光之下
我感到手指剧痛、右臂痉挛，我几乎拿不稳火柴。
一次、擦偏了。
两次、不够力气。
三次……后背忽然的抽痛让我松开了手指。
捡起火柴，我感到思想越来越混沌，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燃点，忘记了几乎一切，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促使我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笨拙的尝试？
终于，火柴点燃，我的碎片又合成一线。
‘咔嚓。’
“你为什么会带着一盒火柴？”
你的声音，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但后面听到的，我似乎更加熟悉。
“你想听故事吗？”
这是我的声音。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屏障被打破，他们充斥着我的脑海，随着对话的响起，混乱的顺序被引回正规。
“你的故事吗？”你住在山坡上，那里有你自己建的房子，我常常在桥下看着炊烟从里面升起。每当冬天来临，冰雪覆满大地，漫天飞花中，我总觉得你的房子一定很暖。

“不，我本来想说小红帽的故事的……”你为什么被我吸引呢？是因为我时不时的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带来我家吗？像是电视、冰箱、钢琴……
“我听过了。”你的样子很是落魄，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我当时甚至觉得你是个文盲。
“……好吧，那就讲讲我的故事。”是因为我会在狂风暴雪的时候让我家的门前风平浪静吗？是你看到了我把多云的天气变成了晴天吗？
你当时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带着强烈的好奇，仿佛我下一秒会告诉你我是外星人一样。
“我的童年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在我最远的记忆里，我天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别人的东西，我靠着这种技巧活的不赖，后来我知道了这种行为，叫做‘偷’。我可以偷几乎一切东西，物质、天气、甚至是一个人的情绪。
在我偷走一些东西之后，我会得到奇怪的反馈，我把这称之为‘罪’。当我偷走钢琴，我的耳朵失聪了六个小时左右。而罪会消失，是因为我做出了补偿。当时我切了三个洋葱，我的耳朵就好了。
要我来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学到了什么，这个宇宙的创造者，或者规则制定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如果他存在的话。各种荒谬的理由与规则简直是对我的良知最大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