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不复》 霸歌（be）(2)

柳晏知道苏羽浔不愿见他，就只是站在门外，靠着墙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像好几年前一样围着他。若换是以前，苏羽浔早就将人打出长歌门了。可是他现在武功尽失，成了废人一个，哪里还能感觉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屋里突然一阵喧哗，接着冲出来一名长歌女子。女子看到了靠在门口的柳晏，什么都没说，只是含恨看着他，但马上又甩了大轻功飞走了。
到底是轻功最好的人，眨眼的功夫那名长歌女子便抓着一个如墨的人回来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仿佛呼吸声都听不到，明明人这么多。
裴元珉替苏羽浔把了脉，摇摇头说尽快吧，可能下次醒来就是最后一次了。他的声音在这过于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良久，屋里才有了细碎的哭声。裴元珉收拾了一阵，开了新的药方后便提着药箱往自己的住处走。
柳晏沉默地跟在他后面。
裴元珉被跟的烦了，前脚进门后脚就问他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真的没办法了吗？”
“没法子了。续命的事已经尽力了，他现在这样，多活一分一秒都是痛苦都是煎熬。”

俗羽浔本该在回长歌的时候就殒命的。是他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一群人围着他，哭着求他想想办法，他才这么做的。裴元珉的良心早已经不起这般折磨了。
是啊，大家都痛苦，可是怎么办呢？
裴元珉为苏羽浔修补好了经脉，治好了内伤，可武功和记忆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心病实在是太重，睡着的时候就会陷入梦魇，却不会像正常人那般睡饱了就醒。他没想到看起来无波澜的人内心的魇能有这么大。若他知道，绝不会答应给苏羽浔这样用药。身体上的问题，他用毕生所学都能医。可心病，他医不了。
他不知道柳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但这么些年也能猜个七八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毁人经脉，伤人心脉。有因便有果，他的心病是你，你还是别去见他了。这样对你们都好。”
“长歌门的人虽不拒绝你来看他，但你不露面对他们而言已是大恩大德。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挽回。”
柳晏走出了门。看着白色的身影逐渐不见，如墨的人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怎么还来得及呢？”
柳晏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湖畔的景色。看向远处的湖面与朦胧的山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