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价捆绑(5)

我顿了顿，又重复一遍：“我只是，她的妹妹。”
还是那种血缘关系微弱的便宜妹妹。
要死。
班主任没能在我这得到答复的后果就是，联系家长。
呜米态度强硬，表示自己不会改。家校沟通硬生生演成了三方对峙。
良久呜米从办公室出来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钥匙，让我今天自己回家。
于是我很戏剧性地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呆的时候遇到了咩栗。
其实我对她不感兴趣，相比她来说我更好奇我的姐姐，希望从中领悟出什么完善我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心理状态、改善活一天死一天的现状。
好吧，我其实很羡慕她。
所以我抗拒这种不必要交流，避免受到刺激，在我沉吟着看不见我打算溜之大吉的时候，咩栗突然叫住我：“小崽。”
要死。
要死。
她和呜米有点相似性的。

呜米暖光灯下哑着声说的那句你不懂什么是爱在日暮时分匆匆闪过，色调也一样。她的侧脸和慢慢趋近的咩栗渐渐重叠，晦暗不明的眼神倒是和办公室里昂着头手插兜的呜米那副傲慢姿态一点不像。
总之我彻底逃不开。
僵硬地转过头回她：“学姐…”
要死。
要死。
我对上她的眼睛，直视着她。看到的不是我的残缺而是她的周全，想起爱是怎样流经她又通过她的，想象呜米是怎样破碎又被她捡起的。
我和呜米短暂人生的种种飘忽闪过，前些年我的一切都支离破碎的时候，她低着头捂住我的耳朵，隔绝外面铺天盖地的争吵，掩盖我尖锐又庞大的痛苦，我听不到她说什么，但口型是：“不要哭。”
“不要哭。”
断断续续的哭声被调成静音，寂静的仿佛死去了很久的夜晚只剩下她的低吟。她说小崽，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