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ER LILIES同人小说《落霞孤鹜》第一章(7)

伊莱恩重又面对我，提高音量：“你踏上的这条道路，鲜花和荆棘一样丛生，天使和魔鬼一同守候，悲剧和奇迹一并涌现[2]。我给了你走上这条道路的机会，你也抓住了机会，但道路的尽头，是光明还是黑暗，全在于你。尽管立场不同，但我们有着同样的祈望。”她在对我微笑吗？又或者，只是我看错了呢。
“我相信你，法腾，我相信你，”简短的话语胜过任何绮丽的诗篇，饱满的嗓音宛如天籁，少女的眼中反映清亮的光芒，冷峻的面具被扯下来，激烈的情感汹涌四溢，有如狂风骤雨中迸射而出的闪电，刺穿阴云，照彻天地，使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她会冲过来抱住我，但这终究没有发生。伊莱恩依旧站在原地，她的声音低落下去：“也希望，你能不辜负我的期待。”
“当然不会。”
伊莱恩重新戴上冰冷的面具：“我知道你在魔法方面的造诣，也知道你对探索未知的狂热。我知道你的眼中只有研究，因此不顾一切禁忌。都是为了守护国家，虽然道不合不相为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需要同事，而这些同事也许不会像你一样专一。绝对的权力会带来绝对的腐败，一旦突破禁忌，失去底线，什么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都会出现。相比秽鬼，这才是真正的灾难。如果你想要使用魔鬼的力量，首先要提防自己变成魔鬼。我只能希望，你能慎重选择组织成员，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否则，只好等我们去救场或收尸了，如果那时我们还能做什么的话。”

“谢谢提醒。”我回答道。
“虽然我们素有嫌隙，今天也针锋相对，但如果将来有需求，魔术协会将提供必要的援助。”不等我回复，伊莱恩已经转身离开，“愿白光之安宁与你们同在。”
这只是个普通的祝词，可我听来却心底发凉。当我突破禁忌，踏足深渊时，白光之安宁，真的会和我同在吗？不过无论如何，迷瑞尔总会与我同在，如此足矣。
[1]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此句引自《断头王后》。
[2] 悲剧和奇迹一并涌现：改编自《空洞骑士》中奎若的台词：“我忘记了所有悲剧，看到的都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