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音(5)
呜米觉得自己作为死神的工作不仅是带走游荡的亡魂,也要让他们断了对生前的念想。她见过太多人的执念,见过太多亡魂迈不出走向新生的脚步,呜米总想尽可能地完成他们的遗愿却总是事与愿违,只能在亲眼见证这一切之后将忧郁说给风听,把不甘混在烟里。
狭小的房间混进了六月的呼吸,即便开着二十度的空调也冻不住咩栗的梦。夜半时分她醒来看见呜米在阳台与星辰作伴,薄荷味的香烟朦胧了呜米的面庞,模糊了她眉宇间的比亚拉巴海还要阴沉的死气。咩栗觉得呜米的眼中埋了太多的绝望,看见了太多却无法释怀,所以在救下她时才会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
可惜咩栗早就被生活压垮,没有时间再去释怀那些无法释怀的事,只能像此刻这样看着自己忙碌的背影发出感叹。
睡吧。咩栗对自己说完重新盖好了被子。黑夜可以痛苦,但黎明到来时刻奔跑还要继续。
自呜米闯入自己的生活之后,咩栗荒芜的心脏逐渐开始复苏,开始期待工作日晚上去酒吧捧场的时光。她似乎重新找回了生活的热情,呜米也逐渐成了她的生活必需品,晚上吃饭时目光也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了呜米的脸上。
她喜欢呜米在酒吧抱着吉他的模样,觉得在舞台上弹奏的呜米是神圣的,连天花板洒下的灯光都被她的歌声染上了醉意。酒吧老板对呜米的才华赞赏有加,开出了比其它地方更高的价格让她留下,有时候打烊了还会亲自为她和咩栗调一杯鸡尾酒。